一番交手之後,局勢逐漸明朗。
在槐破矩的毒血侵蝕之下,聶一風元力消散,渾身痠軟,陷入了巨大的劣勢之中。
看著勉力支撐的聶一風,槐破矩眼中浮現出了一絲嘲弄之色,傲然道:“小子,你也別說本大爺不通人情,現在我就給你一個體面下場的機會。”
“只要你喊本大爺一聲爺爺,然後當著會場中所有人的面指認項問是個小人。本大爺便放你一馬,讓你自己認輸。”
“不然的話,可就別怪本大爺心狠手辣了。雖然論道不準殺人,但是讓你在床上躺個十年八年還是可以的。”
一邊說著,槐破矩又擺出一副大度之態,唏噓道:“怎麼樣?這不過是動動嘴的事情,很簡單吧?本大爺對你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呸!”聶一風聞言頓時勃然大怒,臉色鐵青,狠狠啐了槐破矩一口,憤然大罵起來,“你這是痴心妄想!今日我縱是死在這裡也不會如你所願!”
“你這等陰險狡詐之徒顛倒是非,含血噴人,憑空詆譭我師門,才是真正的小人!”
“嘖嘖~。”聞聽聶一風這一番痛罵,槐破矩倒也不生氣,只是咂了咂嘴,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神情,隨即目光陡然變得殘忍而興奮,猙獰的冷笑了起來,“好好好,好一個忠肝義膽,好一個孝徒賢孫,項問收了你這麼一個徒弟倒也是他的福氣。”
“既然你不識抬舉,一心找死,那本大爺就成全你!”
言語之間,槐破矩的利爪之間便雷蛇閃耀,電芒吞沒,馬上就欲激射而出。
然而聶一風臉上卻毫無懼色,只有一片決然和冷酷,目光森然望著槐破矩,咬牙道:“你高興得太早了!你以為你就這麼贏了嗎?”
“我天星海之名豈容你輕侮?今日你必須為你之所言付出代價!”
“嗯?”槐破矩見狀眉頭不禁微微一皺,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危險的預感。他的直覺告訴他,聶一風並非是在虛張聲勢。
而天星海包廂之中,刑司命和項問也是臉色一變,似是意識到聶一風接下來要做什麼,頓時齊齊驚呼起來,“風兒不可!”
隨即刑司命立刻起身,迅速走到包廂陽臺之上,向戰艦高臺之上的玄天機大聲道:“此戰我們天星海認輸,還請貴朝速速終止比賽!”
只是刑司命的動作終究還是晚了一步,他剛走出包廂,聶一風便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了黯淵刀身之上,然後憤然怒吼起來。
“黯淵,戮!”
“嗡~!”
隨著聶一風的吼聲,黯淵長刀立刻劇烈嗡鳴起來,聶一風噴出的鮮血迅速融入了刀身之中,好似被吸收了一般。
隨即只聽一陣“咔咔”的刺耳聲響,黯淵刀柄之上竟是猛然長出道道荊棘般的尖銳觸鬚,瞬間便刺破了聶一風握刀的手掌,並且如同有生命般向著聶一風的手臂內鑽去,隨之聶一風的手臂上便鼓起道道黑色的肉筋,不斷的蠕動起伏,向著聶一風的身體蔓延而去。
只是眨眼間,黑色肉筋便湧遍了聶一風全身,就連臉上也被覆蓋,五官在肉筋的蠕動擠壓之下嚴重扭曲,原本俊俏的臉龐立刻變得猙獰邪異至極,看得在場觀眾皆是毛骨悚然。
“唰!”
下一刻,聶一風的身上猛然爆發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暴烈殺氣,氣息之強遠非他之前可比。在感受到這股殺氣的瞬間,槐破矩立刻渾身劇顫,心臟狂跳,面露驚憾之色。
此刻在槐破矩的感應之中,聶一風已是完全變了樣,好似換了個人。如果說之前的聶一風是一座爆發的火山,氣息沸騰如火。那此刻的聶一風便是一把冰冷的兵刃,氣息森寒至極,只有最純粹、最極致、最恐怖的殺意,彷彿要將世間眾生屠戮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