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道會場,議論如潮。
面對競九霄的質問,虛念一無奈之下只能低頭賠罪。引得在場眾人無不感慨唏噓,只覺虛念一已經給了競九霄天大的面子。
然而,競九霄對於虛念一的表態卻不滿意,直接嘲諷起來,“虛方境不愧是千年名門,行事就是精明啊。”
“你們少主偷襲本座,你們一句賠罪就想了事?若是他成功了,你們是不是連這句賠罪都省了?”
“難怪你們的生意能做得那麼大,類似的事兒肯定沒少幹吧?”
“唰!”
競九霄此言一出,現場頓時一片譁然,所有觀眾皆是被驚得目瞪口呆,心中只剩下一個想法。
這競九霄怕不是瘋了吧?
虛念一願意向他低頭賠罪已是極為難得,這還不趕緊見好就收,借坡下驢?
他居然還敢反過來嘲諷?真不要命了?
而虛念一先是一愣,隨即神情暴怒,臉色鐵青,險些控制不住怒火當場發作。
此時此刻,還是他成為虛方境仙道首席以來第一次被人如此當眾嘲諷。
而且競九霄這番話字字誅心,引人猜測,直戳虛方境的臉面,將虛方境至於一個更加尷尬的境地。
一念至此,虛念一恨不得一掌斃了競九霄,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只是虛念一轉念一想,又是狠狠一咬牙,強行將怒火壓了下去。
因為虛念一知道這事確實是自己一方不佔理,惱羞成怒只會顯得自己毫無器量,更加丟人。
而更重要的是,虛念一敏銳的意識到競九霄的話裡還藏著一個坑,那就是大聖朝。
大聖朝對此次五界共賞的重視程度乃是路人皆知,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此次盛會。而云丹鴻公然違反規矩偷襲競九霄,確實算是打了大聖朝的臉,競九霄說雲丹鴻蔑視大聖朝倒也不算錯。
大聖朝此刻之所以還不對此事做出回應,顯然還是想盡量降低事態的影響,讓競九霄和虛念一自行解決,也不願因此事得罪虛方境。
但虛念一如果真對競九霄出手,強行以勢壓人。大聖朝即便不願得罪虛方境,但為了自身的公正之名也絕對會出面幫助競九霄。而大聖朝一旦出面,這事情就麻煩了。
虛念一自然權衡得清利弊,心知此刻虛方境已經是丟盡了臉面,若是再得罪了大聖朝,那就更得不償失了。
思索之間,虛念一下意識的看向玄天機,發現玄天機果然也在看著自己,目光有些陰沉,顯然對雲丹鴻的舉動感到不爽。
眼見此狀,虛念一心中愈發惱恨,但也只能繼續忍耐,老臉都憋成了醬紫色。沉默片刻後,虛念一努力擺出一副溫和之態,徐徐道:“小友誤會了。”
“我仙境行事素來公平公正,對門下任何弟子都一視同仁。”
“丹鴻此番所為之惡劣在場諸位有目共睹,此事自是不會如此簡單的了結的。即便他是我仙境的少主,我仙境對他也不會偏袒半分。”
“老夫這就把此事上報給仙境,在盛會結束之前定然給小友一個交代。還請小友放心,靜候我仙境裁決便可。”
隨之虛念一又看向了玄天機,沉聲道:“此事確是丹鴻魯莽衝動,也怪我仙境管教無方,以至他冒犯了貴朝,老夫為此深感歉意。”
“等今日事畢,老夫便帶著丹鴻親自登門向陛下和太師賠罪。”
一邊說著,虛念一又對玄天機和宇極宙拱手行了一禮,臉上一片誠懇之色。
玄天機見狀神情緩和了幾分,又恢復了原本的淡漠,扭頭看向了宇極宙。而宇極宙眼中浮現出一絲滿意之色,呵呵笑道:“虛老言重了。”
“年輕人熱血氣盛,一時衝動也可以理解。虛老有此心便可,登門賠罪之事就免了,還是多多看顧丹鴻吧。”
“不過……”宇極宙的語氣又微微一沉,笑意也收斂了幾分,“下不為例。”
虛念一聞言立刻鬆了口氣,又對宇極宙拱了拱手,“多謝陛下體諒。”
眼見此景,現場議論之聲愈發沸騰。在座觀眾皆是神情感慨,在心中紛紛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