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絲裂縫，出現在屏障之上。

見此一幕，躲藏在其中，撿回來一條命的不滅怨靈們各個臉色大變，緊張地盯著裂縫。

撐開屏障的三頭不滅怨靈，赫然就是城門之上的那三尊。

只是此刻，他們三者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本來就是一張死人臉，此刻因為古月劍壓的影響，痛苦齊齊攀附在了三人臉上。

也是直到現在，他們才發現，原本自以為與來犯之敵處於同樣位置。

結果他們在第一層，對方在第十層！

這股恐怖的力量，絲毫不遜色於自家老祖。

“咔嚓！”

屏障之上，縫隙越發脆弱，玻璃般的裂開聲越發密集。

三尊不滅怨靈的膝蓋，也在嘎吱作響，準確來說，響的是他們全身的骨頭。

他們完全無法抵擋現在這個狀態下的古月，為首之人已經後悔派手下去擊殺林雲了，誰能想到，一個至尊境的廢物，竟會引發這樣子的變故。

古月笑得肆無忌憚，笑得眼淚流出，然而他的雙眼，卻在一點一點地死寂了下去，就這麼看著萬魂谷的天空。

林雲死了！

現在就渾身浴血地躺在遠處一動不動，摧毀他心臟的人，已經在剛才灰飛煙滅了。

是啊，心臟都沒有了，怎麼可能還活著。

他又不是自己這種人，死又死不去，活著又不像個人。

古月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答應林雲，讓他接受戰鬥的洗禮。

更想不明白，跟鬼魂有什麼好過招的，好好站在自己背後等待離開的時間不好嗎？

古月忽然想起當時詢問林雲這一句話的時候，林雲的回答。

“你現在能夠站在我面前替我擋住一切，但我離開這裡之後呢，萬魂谷外可沒有你。”

“而且，我要面對的敵人，比你還要可怕，我必須時刻接受磨鍊。”

自己當時聞言嗤之以鼻，自從覺醒以來，就還沒有見過比自己更強的，更何況一個至尊境的小嘍囉，能得罪什麼強大的存在。

不過，自己最終還是同意了。

彼時自己還想著，等到自己能夠真正意義上離開萬魂谷，定要去會一會林雲口中，那所謂比自己強的敵人。

是什麼樣的人，能夠讓這露出那等絕望的表情。

要知道，哪怕是面對自己，那小子也從未真正意義上害怕過。

古月呆呆地望著天空，望著那無時無刻都想要離開的牢籠，那裡已經被絕望死死鎖住。

沒有機會了，再也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