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司爵斜了斜視線,深深的看了阿光一眼。
阿光有一種被死亡凝視的感覺,驀地反應過來,忙忙改口︰“——不過我覺得米娜不需要我!事關佑寧姐,她一定可以把事情辦好!”
阿光一邊亡羊補牢,一邊默默懊悔——他的雙商怎麼突然降低了?
他說什麼回去和米娜探討,不就是等於否定米娜的能力、質疑穆司爵的決定?
如果是其他無關緊要的小事,穆司爵不會給他一記死亡凝視。
但是,事關許佑寧啊!
哪怕只是跟許佑寧沾上一點關系的事情,穆司爵都沒有馬虎過。這麼重要的事情,穆司爵當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他質疑穆司爵,無異於找揍。
但願他最後的補救可以挽回一些什麼。
穆司爵當然知道阿光在亡羊補牢,但是他眼下沒有時間和阿光計較,繼續和高寒談正事。
阿光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加入話題,一起商量如何應付康瑞城。
這時,甦簡安剛剛從堵車的大潮中掙脫,抵達陸氏集團樓下。
市中心的早高峰期,堵得人生不如死。
陸薄言住到郊外真是一個明智的決定,至少每天上下班的路上是暢行無堵的。
錢叔開啟車門鎖,提醒甦簡安︰“太太,你可能遲到了。”
“沒關系。”甦簡安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我們老闆說過,就算我遲到了,也沒人敢拿我怎麼樣。”
錢叔還是瞭解甦簡安的——她來陸氏上班,從來沒把自己當老闆娘,也不指望“老闆娘”這層身份能給她帶來什麼特權。
她就是單純來上班的,抱著一種做好一份工作的心態來的。
這麼“囂張”的話,她輕易不會說出口。
今天,大概是因為心情實在太好了吧?
畢竟,等了這麼久,他們終於等來希望的曙光,終於可以肯定,許佑寧一定會醒過來,跟他們一起生活下去。
錢叔笑了笑,附和道︰“陸先生說的對。”
甦簡安也笑了,推開車門,說︰“我下車了。下午見。”
“下午見。”
錢叔目送著甦簡安走進公司,才把車子開向地下車庫。
甦簡安明知道自己遲到了,卻一點都不著急,跟一路上遇到的同事打招呼,最後笑容滿面的走進電梯。
前臺和其他員工面面相覷,前臺好奇的問︰“甦秘書今天怎麼了?遲到了還很高興的樣子?”
同事聳聳肩,表示不知道,說︰“陸總自從結婚後,偶爾也這樣啊。所以,老闆和老闆娘的心思我們別猜!”
前臺想了想,發現確實是這樣,於是點點頭,開始認真處理自己的工作。
另一邊,甦簡安已經抵達頂樓,進了陸薄言的辦公室。
陸薄言已經透過院長瞭解到許佑寧的情況了。
不出她所料,甦簡安回來的時候,果然是一副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樣子。好像去了一趟醫院,她突然就實現了此生所有的願望一樣。
陸薄言最大的願望,不過是甦簡安可以開開心心的。見她這樣,他就放心了。
甦簡安沒想到陸薄言已經知道許佑寧的情況了,見陸薄言一直不說話,她先忍不住了,蹦到陸薄言面前︰“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陸薄言不緊不慢的抬起頭,迎上甦簡安的目光,淡定反問︰“你希望我問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