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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奏響盛宴的圓舞曲(一)

愷撒和帕西爬上一道冰嵴的頂端。

“就是這裡了。”愷撒舉起望遠鏡,靠著微弱的天光,看清了下方那座冰封的科考站。

人類的智慧真是不可思議,本以為世界最北端的科考站不過只是幾座簡易製造的小房子,結果居然是鋼筋混凝土構建的永久建築,周圍圍著鐵絲網,緊密牢固。

而且它完全構建在一塊巨大的浮冰上,規模遠比愷撒想得要大得多。大型衛星天線靜靜矗立,裡面極有可能存放著高功率的輸出裝置。

“上個世紀一些蘇聯人的奇想,他們想把北冰洋做成自家艦隊的後院,所以在這裡建立最北的科考站來彰顯自己的北極戰略。”跟在愷撒與帕西后面是夏彌,她以違背地心引力基礎理論的姿態漂浮在空中,緩緩地說。

“建築方式非常特殊,選擇了北極點附近最堅固的永久冰架,用鋼管垂直地打下去形成樁基,再在上面蓋房子,保證建築的永續性。”

“如果你是個人的話應該很適合土木專業。”愷撒道。

“如果我願意,用不了兩個月就能徹底摧毀全世界那些混凝土現代造物。”

“喝,這話聽起來可真誇張。”愷撒笑笑,

“但你做不到不是麼?真當你準備毀滅世界的時候,一堆被觸及利益的古老混血種們就會跳出來拼死相搏。”

“你以為我怕他們?”夏彌瞥了他一眼。愷撒沉默,他也很清楚夏彌怕的不是混血種,龍王耶夢加得怎麼可能怕混血種呢?

是那幾位已經復活的君王,他們的力量才足以讓耶夢加得謹慎行事,甚至現在不得不偽裝成人類隱蔽自己的氣息。

“別他麼的吹牛皮了,快拉我一把,凍麻了。”帕西伸手把最下面罵罵咧咧的芬格爾拉上來。

這傢伙也不知道是真的因為長時間混在f級被同化了還是懶得用他那身力量,反正除了在正經的時候他都表現得像個飛舞。

“我靠,他們就不擔心冰架融化?”爬上冰嵴頂端看到眼前的畫面後,芬格爾震驚了。

一座建在浮冰上的秘密基地,這在如今看來都不是輕易敢想的事情,但前蘇卻做到了。

“這也是它被廢棄的原因。在它被建造的時候。溫室效應還不是熱門的議題,俄國人覺得上百萬年的永久冰架,在這座科考站的使用壽命內,應該是繼續穩固的。誰知道全球變暖,永久冰架也開始出現裂縫,這座科考站隨時都會掉進冰海里去,即使花費了很多錢也不得不放棄。”

“那些痕跡……”芬格爾指了指科考站門口很多類似車軲轆年過的痕跡。

愷撒點點頭:“那是蛇巢沒錯。”蛇類跟北極熊這樣的哺乳類不同,既不需要頻繁進食,也不需要玩耍,在寒冷的冬季到來之前它們便會吃下足夠的食物然後進入沉睡狀態。

按照這些痕跡來看的話科考站應該是被一大群蛇給當成了冬眠巢穴了。

所以他們進去的時候看到科考站裡一條纏著一條滿滿地塞著大蛇,也並不奇怪。

“如果那些傢伙在冬眠,我們是不是悄悄摸進去也沒事?”芬格爾問。

“原理上來說是這樣,但這些蛇既然能在北極圈中生存,它們的血液溫度就不會太低。它們可能已經不是純粹的冷血動物,而是變溫動物,甚至恆溫動物。”愷撒說。

“這有什麼關係?”芬格爾沒聽懂,他的生物學知識在好幾年前還是過關的,但這兩年吃喝玩樂都忘得差不多了。

“普通的爬行種是冷血動物,這意味著環境溫度降低到一定程度,它們就失去了活動能力,所以才會有農夫和蛇的故事,你在冬天撿起一條活蛇,但在它體溫升上來之前都無法攻擊你。變溫動物就不一樣,它們可以自行調節體溫。換而言之,變溫動物是可以被吵醒的,我們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那這活兒我幹不了,我屁話那麼多愷哥你也不是不知道,這樣吧你們進去我在外面放風……”芬格爾還沒說完就被夏彌一腳踹下冰嵴,加速著滾向那座科考站,這傢伙滿臉驚恐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卻死死地捂住嘴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對此愷撒和帕西無動於衷,眼睜睜地看著芬格爾像一枚圓潤的彈珠那樣在冰面上滾動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後筆直地滑進了科考站……兩個人都驚呆了。

其實踹他下去的夏彌也並未期待這樣的結果,本以為芬格爾隨便翻個身探個爪增加點阻力就能在冰面上停住的……芬格爾不是沒有翻身探爪,他覺得自己是一條出江的勐龍,可實際上他就像一隻受驚的大野豬,在冰面上翻轉騰挪——陳年老冰不講武德,搞得太光滑了,根本抓不住!

一陣裹著冰渣的狂風席捲進入科考站,愷撒舉著望遠鏡掃視那座建築的每一處,沒有一絲光一絲暖氣,不見任何生命的痕跡,簡直就是一座墳墓。

連活蹦亂跳的芬格爾滑進那座墳墓之後都沒再發出哪怕一絲聲響,像是被那座墳墓給吞噬了。

可是忽然間,科考站裡傳來芬格爾豪爽的大笑:“都進來吧!安全得很,那些蛇都死了!”愷撒和帕西對視一眼,同時抽出了武器,藉著武器與冰塊摩擦的阻力,他們順利滑下冰嵴,匍匐前進,越過倒伏的鐵絲網牆,摸進科考站。

夏彌在上面注視了很久,最後才慢慢飛到科考站前,走了進去。科考站的內部比遠看時還要大,是一座堡壘式的兩層建築,甚至有鏤空的大廳,大廳正面是不知名材料製造的採光牆,時間久遠已經逐漸粉化了,只剩下鋁合金的框架。

大廳前面製造的偉人凋塑也嚴重風化,看起來倒像是被陽光曬化的小丑雪人。

芬格爾正直挺挺地站在偉人凋塑前,昂首挺胸,看那架勢比那座凋塑還要偉岸。

順著他手指所指看過去,其實不用他指明方向其他人也在第一時間看到了。

一條體型不大的小蛇被一柄魚叉狠狠地釘死在凋塑上,渾身掛滿了冰稜。

它臨死的時候想必是極其地痛苦,尾部死死纏在偉人身上,令這具凋塑遠比凋塑家塑造它的時候更有暗黑派藝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