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待片刻,阮采苓疑惑的問,“你居然想過要放他們一馬麼?”
“呃?”
這回驚訝的不只是阮采苓,連宸恆都被阮采苓的反問搞得有些意外,其實從一開始阮采苓就做好了準備,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宸恆進入盛國之後可以順著他的心意來。
阮采苓身子微微動了一下,看起來是想要下床,宸恆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過去,小心翼翼的避著阮采苓的傷口,抱起她,將她放在輪椅上。
“這艘船上,從來就沒有幾個善人,我不懂盛國對於你的恩怨,但我明白,既然我們是你的朋友,自然就會站在你這一邊,不管你做什麼,都放心大膽的去做吧!”阮采苓的輪椅停在桌子旁,回頭看了眼推輪椅的宸恆,歪頭笑道,“身後有我們呢!”
宸恆看著阮采苓的樣子,一時之間居然不知該說什麼,停頓許久,宸恆無奈的閉眼嘆息一聲,“白擔心這麼久了。”
顧瑾郗沒在房間裡看到阮采苓,反而是在甲板上找到了她,這會兒,沐易霏正跟在阮采苓的身邊,倆人不知說些什麼,看起來沐易霏有些擔憂,阮采苓似乎在勸解沐易霏的樣子。
“阮阮。”顧瑾郗靠近阮采苓身邊,幫她扶住了輪椅。
“方才我大哥收到了天機閣送來的信箋,說是三個大臣的女兒都已經送進中宮,沒想到這麼早,還以為要等一段時間呢。”阮采苓語氣凝重的說。
中宮並非是一般人可以進入的,現如今的一群老臣真是恨不得皇上趕緊死,讓太子可以繼位。
只要太子繼位,現如今中宮的一群人就是妃子。
且不僅僅是普通嬪妃這麼簡單,一旦有人懷有身孕,那可就是太子繼位之後的第一個孩子,母憑子貴,那母子一家人都可以跟著加官進爵。
他們什麼心思,昭然若揭。
顧瑾郗點頭,“我也剛從詡塵那邊過來,看到信了,你們不用太擔心,沐易佐不會這麼輕易就讓沈清雲得逞的,況且我猜想沈清雲不會這麼快動手。”
“也沒準,沈清雲已經對沐易琛死心了呢?”
蘇挽月和蒼溪一同從船頭走來,倆人眉宇之間似有些焦灼,阮采苓多看了蘇挽月一眼。
見蒼溪想要伸手去抓蘇挽月,但是卻被蘇挽月躲開了。
吵架了?
阮采苓心道,這倆人在一起,蒼溪向來是哄著蘇挽月的,怎麼會惹蘇挽月生氣呢?
“這不太可能了,我們天機閣早就已經將沐易琛身邊的所有人排查清楚,這個沈清雲在沐易琛死之前還去看過沐易琛,這倆人之間的關係不一般。”顧瑾郗說。
這樣看來,沈清雲入宮之後為沐易琛報仇的可能性很大,很有可能會動手了!
正因為這樣沐易霏才一直很擔心,從收到信件開始就一直是這樣的狀態,可如今他們在外,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求著沐易佐自己小心。
莫要讓沈清雲得手才好。
“太子的警戒心很重,那三人就算是進了中宮見不到沐易佐也沒有用。”蘇挽月說。
索性再有兩日就要下船了,等抵達盛國之後就好辦,阮采苓伸手揉了揉眉心,安慰沐易霏道,“嫂嫂抹藥太過擔心,皇宮大院這麼多的人保護太子呢,況且以太子的身手,連瑾郗和大哥都不能在短時間之內處上風,更何況一個女子。”
根據他們收到的訊息沈清雲是不習武的,也不懂藥理,想動太子沒有這麼簡單。
“但願吧。”
下午天氣炎熱,阮采苓在甲板上曬的厲害,就被青芮推了進去,大廳中所有人都在。
“這群人幾乎就算是所有的太子桓黨羽了,說起來也算是堅守皇帝之位的人,這一次宸恆回到盛國,最大的危險就是他們幾個人,手握兵權的倒是沒有幾個,但其中這位,可以動搖盛國江山。”
欄杆上掛著一幅畫像,看起來是一個年過半百的男子。
阮詡塵用小棍子甩了甩畫像,對眾人說,“這是盛國的左丞相,叫謝流年,手握盛國一半的朝政,一輩子跟著皇帝,自然也會守著皇上立下的太子,並且,大將軍那邊來了訊息,他們收到宸恆要回去的訊息後,唯獨他的態度最為堅硬。”
謝流年的意思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宸恆重歸中宮,既然當年宸恆已經離開皇宮,不管是被人陷害也好還是自己離宮都好,現如今宸恆的身份是天機閣的閣主,隸屬於江湖勢力。
有這樣的勢力便不好再介入皇宮的事情。
“看起來就不是好對付的人。”沐易霏說。
這人一雙鷹眸看起來極其犀利,彷彿一眼看過去就可以讓人臣服一樣,身材雖然算不上高大,但就憑他手中把持朝政這麼多年,皇帝沒有除掉他這點看來。
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皇上太子真的信任謝流年,二就是皇上和太子有不能動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