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難得見你生氣發脾氣,還摔了我哥哥一套珍藏的茶具。”阮采苓推著輪椅到桌旁,用新換的茶具倒了杯茶,也給蘇挽月倒了一杯放在桌子旁。
嘆息聲從窗邊飄蕩過來,隨著風吹進阮采苓的耳朵。
“是因為梁齊嗎?”
與此同時,蒼溪也推開了顧瑾郗的房門,倆人對視一眼,顧瑾郗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來,喝一杯。”
海上的夜色似乎一直都是同樣的模樣,晚間的海風吹得人很舒服,阮采苓靠在輪椅上雙手交疊在一起,聽到了“吱呀吱呀”的聲音,她沒回頭都知道是誰來了。
“怎麼樣,蒼溪過去了嗎?”阮采苓問。
顧瑾郗彎腰貼近阮采苓的臉頰,在她雪白的脖頸上輕輕一吻,“嗯。”
如此輕柔的一聲,讓阮采苓渾身都軟了,她抬手推開顧瑾郗,“船上還有人呢,不要鬧了。”
“所以啊我來和你說,暫時不要回去了,接下來的事情蒼溪自己就可以解決,並且……是別人不能參與的。”顧瑾郗說。
他也喝了酒,並且喝了不少。
被海風吹著,身上的酒氣也散了不少,倒是阮采苓光是聞著顧瑾郗身上的酒氣都有些微醺,阮采苓抬頭,用手把長髮別到耳後,不解的看著顧瑾郗,“不能參與的?”
顧瑾郗挑了挑眉,“等你我成婚之後,也有一件事兒是旁人不能參與的。”
阮采苓,“……”
不是吧?
愣了好半晌,阮采苓才明白顧瑾郗的意思,阮采苓嚥了口唾沫,側頭看了眼木門,支支吾吾的說,“不是吧……這要是讓蘇大人知道了……不得打斷蘇挽月的腿啊!”
“你情我願的事兒,爹孃也管不著,比不過……”顧瑾郗湊在阮采苓耳邊說,“我還是希望看到你穿喜服嫁給我的樣子。”
阮采苓害羞的推開顧瑾郗的頭,“我是一定要成婚才能……才能……”
“我知道。”
不過對於蘇挽月來說,她自幼便在山中習武,也算是半個江湖人,而蒼溪則完全是江湖人,不收任何約束,這倆人與一般的官宦不同。
並且,蒼溪也一定是太喜歡蘇挽月所以才會這樣做。
阮采苓掐了掐眉心,無奈的說,“罷了罷了,旁人的事兒,我也管不著,再者說了,蒼溪與挽月遲早是要成婚的,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沒什麼差別。”
顧瑾郗陪著阮采苓在外面吹了許久的海風,外面掛著的燈籠也在搖搖晃晃,阮采苓低頭看了看顧瑾郗的手,她翻開顧瑾郗的手掌。
習武的人掌心都是有繭子的,並且指節寬大,顧瑾郗的手指又細又長,倒是與彈琴的素以相同。
在顧瑾郗的手背上有一個陳舊的傷疤,阮采苓輕輕摩挲著那個傷疤,若有所思。
“這個傷疤是……”顧瑾郗見阮采苓看著他的傷疤沉思便開口想要說清傷疤的來源。
而阮采苓卻搶在他前面說,“是有一年在森林中打獵的時候被獵物抓傷的,是豹子對吧?現在豹子皮還在家中掛著。”
“你怎麼知道?”顧瑾郗驚訝的問。
的確是被抓傷的,可是連他家中的人都不知道是被什麼抓傷的,只知道是他在打獵的時候不小心,才受了傷。
是被豹子抓傷的這件事兒,只有他和慕白、慕寒知道,當時根本就沒有其他人。
她如何得知?
她知道顧瑾郗身上的所有傷口,也都清楚顧瑾郗的傷是怎麼來的。
前世顧瑾郗與她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會說他的過往來解悶,說他是怎樣打獵的說他是如何殺敵的。
當時她看著顧瑾郗的傷口,沒有任何的感情,只覺得顧瑾郗真勇敢。
可是現在卻截然不同,她心疼顧瑾郗的所有傷口。
“看形狀就知道是抓傷了,一般這樣的傷口不可能是刀傷之類的,你的家中掛著不少獵物的皮毛,其中就有豹子。”阮采苓隨意的說。
原來是猜到的,顧瑾郗抬手揉揉阮采苓的頭頂,“真聰明,的確是被豹子抓傷的,那出生中了一箭居然沒死,我都到了身邊還給我一爪子,給我一劍砍死了。”
“要小心啊,你以後不會再做這麼危險的事兒了吧?”阮采苓看著顧瑾郗問。
撞見了阮采苓眼中的擔憂,顧瑾郗點頭說,“不會了,以後打獵我會帶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