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采苓從未想過這種說法和傳言,會帶給自己什麼樣的後果。
可是今天,老太王妃剛剛跟她說了之前的事兒,阮采苓倒是能明白其中的含義。
右手放在桌子上,漸漸攥成拳,阮采苓胸口有一口氣始終松不下去。
蘇挽月趁著這種時候,繼續對阮采苓說,“現在讓你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是最好的辦法!只有你離開了,你去了靜安寺才最安全。”
前朝的事兒這幾天也會有個結局了,當大局落定的時候,阮采苓不在朝中,甚至於不在京城,大臣和百姓們就會覺得,這件事兒阮采苓沒有參與,才能完全將阮采苓摘出去。
見皇上與爹爹這樣為自己著想,若是真的不走,才是不孝。
這種說法其實很無奈,但是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阮采苓只能點頭答應,並且跟蘇挽月說一會兒就回去收拾東西,倒是蘇挽月的情況讓阮采苓很擔心,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身體什麼時候才能康復,蘇挽月說,“你不用擔心我,只要是好的東西都送到我家了,根本就不用你來擔心,朝廷中的御醫也都到我家來,而且還有你們家的龍叔。”
對啊,有龍叔在就好,長呼一口氣,阮采苓看著樓下的戲臺上,咿咿呀呀唱著各種聽不懂的戲曲的人,有些惆悵的說,“現在的場景倒是讓我越來越看不清了,我真是不明白,他們的日子過的是不夠好嗎?為什麼一天到晚就想著要鬧事兒呢?”
分明每個人的日子都過的很好,可他們就是覺得不夠,就是覺得想要更多。
這群人啊!
阮采苓說,“既然這樣,那我就準備回家收拾東西了,那你們呢?”
“青芮這就回去,你不用擔心,而且慕白他們也要出來了,只要出宮就會直接回家找青芮,接下來的事兒,我們會辦成的,而且我的身體,你也不用擔心,你來。”蘇挽月抬抬手,讓阮采苓走到自己身邊來。
剛剛坐下的阮采苓有些意外,疑惑的起身走到蘇挽月身邊,被蘇挽月拉著手,摸到之前的傷口位置,可是這一次阮采苓的感覺卻不大對勁兒,她愣了愣,皺眉說,“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其實我的傷口不嚴重,只是我做戲而已。”
當時的情況的確是挺危機的,因為蒼溪剛走就突然出現一群人,根本就不知道這群人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況且蘇挽月的武功本來救比不上蒼溪,這群人加在一起,也是可以跟蒼溪打個平手的。
一群人圍著蘇挽月,每一招都為了要蘇挽月的命。
好在蒼溪及時趕回來,當時蘇挽月雖然受傷了,但是並沒有蒼溪說的這麼嚴重,而那天出現在宴華樓中,看起來很嚴重的傷勢都是蘇挽月跟皇上商量好了之後做戲給外人看的,也就是給留在宴華樓中,容憲的眼線看的。
蘇挽月本就是前朝的大將軍,跟梁齊一樣的身份地位,若是少了蘇挽月這個人,容憲的勝算就會更大一點。
所以蒼溪和蘇挽月的意思是,不如就順著容憲的意思,讓蘇挽月‘受傷’!
但是受傷的程度他們自己控制就好。
聽到蘇挽月這麼說,阮采苓愣了好半天,隨後才問,“所以那天龍叔的表情看起來這麼奇怪,是因為……你們都已經商量好了?就只有我不知道?你們怎麼……”
為了不讓她擔心,現在還真是什麼事兒都瞞著她!
阮采苓有些生氣的樣子,西銀從樓下上來,笑著對阮采苓說,“還不是因為你的身體啊?你的身體本就不好,若是什麼事兒都要擔心什麼事兒都要操心,那你還能健康嗎?所以啊,我和世子說了,你要好好休養,就只能什麼事兒都繞開你,等你身體好了之後,這些事兒還是要你來處理的。”
畢竟後面的事兒才是最重要的,抓到容憲只是第一步而已。
靜默片刻,阮采苓看起來的確是很生氣,但聽到西銀和蘇挽月這樣說,便也沒有生氣的理由了。
他們不管怎麼做的都是為了她,他還能有什麼生氣的立場呢?
只得嘆息一聲說,“好了我知道了,那我這就回去,你們就不用這樣盯著我了!我去靜安寺找安陽總行了吧?”
或許是安陽在靜安寺也收到了外面的訊息,才趁機給皇上寄信,也是為了讓皇上安排合適的時候將阮采苓送過去,避一避風頭。
所有人都是為了她,可是從未問過她是不是要這樣的結局。
她跟老太王妃一樣的立場,可她卻是不同的兩個人,老太王妃為了王爺什麼都能忍耐,而她除了往顧瑾郗的身邊塞人也什麼都可以忍受,甚至於為了他們,站在風口浪尖上也可以!
每個人都是相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