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之後,我先去隔壁那條街把車子取過來,你拿著東西不好走,就在門口等我。”
律擎寰擦乾淨了手,重新穿上外套,輕聲叮囑道。
冉習習拎著提箱,微微垂著頭,和他走下樓。
走過客廳,穿過花園,來到前院,那一刻,她才真的明白,什麼叫做戲曲之中唱過的“原來奼紫嫣紅開遍,都付於這殘垣斷壁”。
律擎寰先去取車,冉習習放下提箱,站在大鐵門的旁邊。
風瑟瑟,把她的長髮吹得有些亂,她只能一遍遍地用手攏到耳後去,臉頰上一片麻癢癢的感覺。
不遠處拐來一輛車,冉習習眯眼看過去,她今天沒有戴隱形眼鏡,視線一開始有些朦朧,車子再開近一些,她才看清車牌號,有幾分眼熟。
很快,從車上走下來的人印證了她的猜測,果然是戰行川。
冉習習不由自主地抿緊了嘴唇,他來幹什麼?來驗收勝利果實的嗎?他收購了刁氏,這還不夠,還要賣掉她的家!
她把頭扭到一旁,假裝沒看見他。
戰行川下車後,直奔這裡走了過來,風漸起,將他的風衣也吹得鼓了起來,高階灰的顏色很襯他,假如不認識他,冉習習一定覺得,這個男人完全擁有著堪比男模的身材。
然而,她卻比誰都清楚,他的好皮囊下,有著一顆多麼可怕的內心。
“進去看過了嗎?”
看見她身上的職業裝上蹭著不少灰塵,戰行川明白過來,她一定是已經進去過了。
他沒有來過,只是派人把刁家裡面的還有價值的東西先運走了,至於這裡,由於戰行川也拿捏不好這種老房子到底還剩下多少升值空間,為了省心,他打算直接脫手,就算賺少了,以後也不後悔。
冉習習不得不抬起頭,直視著他,冷冷道:“你高興了?連刁家的大宅子都經由你的手賣掉,你這個曾經的刁家女婿實在是太有本事了,要不要我給你頒獎,最佳男演員?最佳影帝?最會作秀獎?最本色出演獎?啊?你說,你說啊!”
戰行川情不自禁地退後了一步,眉頭重重地鎖了起來。
見他這個反應,冉習習以為他是在心虛,冷笑一聲:“你也會不好意思嘛?你現在不是應該得意洋洋嘛?怎麼還要勉強自己收斂著真實情緒呢?你想高興,你就表現出來,藏著掖著,不是你的風格。”
說完,她便再一次看向路口,心想著律擎寰怎麼這麼久還不把車子開過來。
“我覺得,”戰行川忽然慢吞吞地開口:“有些事情我必須和你說清楚。第一,賣掉這裡並不是我的主意,我只是幫忙而已,不知道怎麼傳來傳去,就變成是我要賣掉這裡了。第二,週六那天上午,我和妙妙剛從你那裡回去就得到訊息,你爸爸趁著談生意的機會,在巴西的一家大賭場裡玩了三天三宿,最後欠了大概一千五百萬美元。那家賭場的老闆是南美有名的黑道頭目,對方放話出來,不還錢的話,就剁了他送到亞馬孫河喂鱷魚。”
說完,戰行川從懷裡掏出一張列印的照片,遞給冉習習。
她一驚,遲疑著接過來,發現那應該是從影片上截下來的一張圖,照片上,刁成羲被五花大綁,嘴裡還塞著東西,一臉驚恐地看著鏡頭。
而在他的身後,則站著四、五個彪形大漢,每個人的手裡都有著武器。
“別想著什麼報警,這些人都是在整個南美橫行的地頭蛇,連美國警察都拿他們沒轍,你認為大使館能做什麼?更何況,人家也沒有逼著他去賭錢,是他自己願意的。”
戰行川低著頭,給自己點上一根菸,噴出一口煙霧,一臉嫌棄地說道。
冉習習的手抖得厲害,她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他現在在哪兒?錢還了嗎?現在還差多少?”
他斜睨她一眼,叼著煙,嘴唇微動:“在回約翰內斯堡的飛機上,連欠的錢,外加利息,我都已經付過了。這棟房子賣掉也不夠九千多萬人民幣,你以為,我還想指望著你家的老房子發一筆橫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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