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將瑤瑤帶走以後,兩個人便全都沒了戒備,一下子都露出來了本來面目。
“我的意思是說,你為什麼要支開那孩子?難道你還不肯面對現實嗎?戰行川,聰明如你,應該明白,我在這種時候,帶著一個孩子來找你,是什麼意思了吧?其實,我也不想找你,我最想找的人,是你的母親。好可惜啊,她不給我這個機會呢,醫生說她醒過來的機率不到5%,這是什麼機率,你應該明白吧?好遺憾,我真想看看她的表情,那樣端莊的女人,起瘋來的樣子,一定也很別緻吧?”
她坐在沙上,一手託著下巴,神情專注得好像是在談一筆大生意。
戰行川緊緊地抿著嘴唇,一言不。
他從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孝順的兒子,甚至,他一直在用屬於自己的方式去傷害父母,很多人不能理解,而他也從不解釋。
就連冉習習都不懂,最後,她只能嫌棄地看著他:你真是個冷血的人。
是啊,冷血。
冷血到,可以傷害父母,傷害妻子,傷害孩子。
“薇,你現在還彈琴嗎?我送你一架鋼琴吧。”
他沉默了許久,還是開口問道。
虞幼薇愣了一下,馬上嗤笑道:“彈琴?當然不了,我現在渾身銅臭,只想賺錢。你知道的,那個專案,我志在必得。”
他也笑:“因為志在必得,所以逼著我投資,因為我一直壓著,所以你領著這個孩子來見我?”
不等說完,那笑容裡已經有了嗜血的味道。
她站起身來,慢慢地走到床尾的位置,鞋跟靠攏,站直身體,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初認識他的時候,他也不過是剛成年不久,眉目之間還有著一絲青澀味道。而今,十年過去,那抹青澀褪去,只剩下篤定。
虞幼薇有一瞬間的恍惚,她覺得自己的聲音都變得輕飄飄的了:“你要去做一個親子鑑定嗎?現在……只能讓瑤瑤和你做了……”
戰勵暘已經死了,王靜姝沒死,但沒意義,她和瑤瑤沒關係。
到頭來,只能和戰行川做對比。
他們兩個人,是屬於同父異母的兄妹才對。
但其實,虞幼薇也在賭。
之前,她害怕瑤瑤是那群混混中的某一個的女兒。為此,她專門託人去羊城去查,幸好,那群人都沒有什麼大出息,還在本地混著日子,只要給道上的人一筆錢,就能一個不差地把他們找到。
她把他們的dna一個個地和瑤瑤進行對比,結果,果然如她祈禱的那樣,一個都沒有比得上,全部都是沒有血緣關係!
至此,虞幼薇終於放心了。
她可以挺胸抬頭地帶著瑤瑤來這裡找戰行川,即便他提出要去做親子鑑定,她也絲毫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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