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有點怕……”寧惜雨伏在趙凡耳邊說著,她白嫩的手臂浮起一層雞皮疙瘩,這老太太就像恐怖片中出來的那樣,僅一個照面,卻令人瘮的心裡發毛。
“沒事。”
趙凡指尖輕撫著她的手背,很快安撫下來,便對老太太笑道:“開門就是做生意的,為何把客人往外趕呢?”
“瞎?沒見老身準備宰畜生?”
老太太磨刀的手加大了力道,蹭蹭的尖銳摩擦聲著實刺耳,連附近的行人堵住雙耳都加快了腳步。
“紫貂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低調的殺了也就算了,可在大庭廣眾之下真的適合麼?”趙凡又掃了眼吊在架子上的紫貂,它的皮毛中有六七條劃痕,估計是菜刀不夠鋒利,破不開這妖精的肉身,對方才下苦功磨刀的。
紫貂彷彿聽懂了他的話,小腦袋動了動。
身為大妖,卻被吊在這待宰,它快憋屈死了,若不是在逃脫武者圍捕的過程中元氣大傷,哪會淪落至此?
“家中長輩沒對你講過,閒事管多了會死人?”老太太的菜刀猛地停下,渾濁的眼睛盯著趙凡。
趙凡毫無懼色的說:“那您看這樣成不,說個價錢,我買了。”
“不賣。”老太太眼中閃著恨意,說道:“我兒子、兒媳就是讓貂咬死的,見一條,殺一條。”
“如此可愛小巧的動物,殺人?太邪乎了吧。”趙凡故作疑惑:“就算是真的,又不是這條幹的。”
他天眼的視野之中,紫貂身上沒有血色孽光,拿現在流行的詞來說,比較佛繫了,這也是決定救下紫貂的緣由,修道不易,又是善妖,救下即為功德。
功德,象徵著造化。
趙凡為了寧惜雨,對徐哲施展夢魘纏身,損失大量功德,並非不在乎,而是重要性沒妹妹的仇大,現在有功德,不撿白不撿。
“沒完了是不?”老太太舉起菜刀,作勢要劈他,“我一把老骨頭,連自個的壽衣都備好了,沒幾天活頭,還在乎犯法?”
“言之有理。”趙凡豎起大拇指,他拉著寧惜雨轉身離開的同時,便凝音成線落入那紫貂的耳中,“聽著,本尊觀你元氣大傷,妖力十不存一,念你修行不易,稍後會拋一枚丹藥,直接吃了便能恢復過半,不管你聽的懂聽不懂,我只能幫到這了,待掙脫束縛後若是報復於她,我定斬你!”
“啾啾……”紫貂像在回應。
老太太瞪著它,“畜生,再叫我先戳了你眼睛!”
趙凡之所以沒選擇出手硬救,是因為老太太對貂有解不開執念,若為妖傷了人心,他也做不到,正所謂有所為,有所不為。
約麼走了二十多米時,趙凡取了瓶蛇靈丹,拿了一粒,精準無誤的彈向那邊。
紫貂想活命這是唯一的希望,即便摸不準真的假的,它抱著試試的態度張嘴,吞入了蛇靈丹,下一刻,丹力化開,它清晰的感應到傷勢在迅速恢復,便感激的凝視著那個青年的背影,滴下兩行淚水。
……
這邊趙凡買了兩袋子黃紙,卻無一冥幣。
寧惜雨指著攤子上的冥幣,疑惑道:“哥,不買點這個麼?”
“不了。”
趙凡邊走邊說:“冥幣都是扯犢子的,大部分黃紙也是。我觀整條街,唯有那一家掛著許記牌子的黃紙正宗,其它皆為劣等,若不拿這種黃紙來祭拜,根不去沒什麼區別,因為傳不到那邊。”
“為什麼?”寧惜雨好奇。
“真正的黃紙,是由稻草碎末,手工擀制的,而非機器印製。”趙凡介紹的說道:“所以存有土氣,燒了時便可通靈,而且還有一個用處,就是製作符籙。”
“不怎麼懂,但感覺很厲害的樣子。”寧惜雨一笑,攬住他胳膊說:“我記住那家許記了,以後上墳時就來這買。”
“……”
趙凡覺得對牛彈琴了,不過沒轍,誰讓她是妹妹呢。
上了車子,寧惜雨開到其它街買了水果、熟食和好酒,便前往了郊外的北燕山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