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遭受過‘深層,汙染的人進行精神檢定時,有這樣一條最簡單有效的判斷標準——能理智說話的,就是有救的,起碼是還沒有完全轉化的,」瓦倫丁主教點了點頭,「亞空間的汙染非常致命,也正因此,歷
史上從未出現過能維持清醒的亞空間汙染者或入侵者,瘋狂是他們抹不掉的特徵,而我們……或許也可以把這個簡單的判斷標準用在失鄉號和它的船長身上。
「……您的意思是,那個「鄧肯船長」極有可能是保留著人性的?」
「或者是取回了人性,」瓦倫丁主教糾正著這個細微的差別,「在早期的記錄中,有明確的失多號無差別襲擊以及鄧肯船長陷入瘋狂的目擊報告,那時候的他顯然符合亞空間入侵者的標準。」
凡娜思索著,越思索臉上的表情越是難以置信;「這可能嗎?在徹底被亞空間汙染轉化之後……竟還能取回人性,這……」
「如果這不可能,你如何解釋那個與你「閒聊」的鄧肯船長?」瓦倫丁主教輕聲打斷了凡娜,隨後他頓了頓,提醒道,「別忘了那個‘第零條定律」
凡哪一怔,緊接著反應過來:「永遠存在不符合認知或超出定義的異常與異象……」
大聖堂中一時間安靜下來,這份靜默持續了不知多久,瓦倫丁才突然說道:「但我們仍不能據此就把失鄉號和它的船長當成無害的,你明白嗎?
「它終究是從亞空間返航,那位船長即便取回了人性,也很難說他此刻是在以一種怎樣的視角來看待我們這些……‘凡人,
「而且我們也不能自己貿然下判斷,要把目前所掌握的情報都上報給教皇冕下,看她是如何看待這件事.
凡娜表情一整,立刻嚴肅地點了點頭:「當然,這一點我還是很清楚的.
接著她頓了頓,臉上表情有些怪異:「在這神聖的聖堂中談論這種事情,還真是……讓人心有壓力。如果放在以往,我恐怕都要自己給自己下個‘異端」的定義了。」
瓦倫丁只是不置可否地嘆了口氣,隨後又問道:「你剛才說有兩件事,除了見到那個幽靈船長之外,第二件事是什麼?」
這一次,凡娜沉默了更長的時間,她彷彿很是糾結了一
番,才終於在風暴女神葛莫娜的聖像注視下鼓起了莫大的勇氣,對老主教鄭重其事地說道:「我……應該懺。」
「懺悔?」瓦倫丁驚訝地看著她,「你為什麼要懺悔?」
「我動搖了——儘管我仍然虔誠,但我無法迴避自己的動搖之舉,」凡娜深深吸了口氣,乾脆地坦白道,「在那場大火之後,我對自己的信仰產生了疑問。
她把自己對女神的疑惑以及對自身信仰的動搖說了出來,除了隱去叔父告訴自己的那個秘密之外,她沒有絲毫隱瞞.
老主教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凡娜有些忐忑地看著老人的臉,然而她發現自己這一次竟無法判斷瓦倫丁的態度。
這位老主教似乎是在沉思,又有些欲言又止,卻沒有任何責條。
過了不知多久,凡娜才聽到對方的聲音傳入自己耳中。
「凡娜,你來找我懺悔·……那我又該找誰懺悔呢?」
一絲驚訝之色終於浮現在凡娜眼中。
「現在,大聖堂中有兩個信仰動搖者了,」老主教轉過身,靜靜地注視著風暴女神的聖像,嗓音帶著一種異樣的平靜,「凡娜,你能感覺到嗎?」
「什麼?」
「.……女神仍舊在祝福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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