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陳良和只當是妻子偏愛小兒子，又在小兒子面前說胡話了。

“爹，是真的，孃親口說的，黃嬤嬤也知道，我躲在衣櫃裡偷偷聽到的，說大哥是娘換來的，娘還說你喜歡菀菀，要是知道了，還會著急把菀菀接回來。”

陳子謙說完還問道：“爹，能不能不要接她回來，我不喜歡她。”

陳子謙的話重重地擊在陳良和心上，半晌都沒反應，想著妻子在小兒子出生後對子健的種種，還有自己對菀菀莫名的喜歡，還有菀菀和自己的相似處。回想後，對小兒子說的話也信了七七八八，但看看大兒子委屈的樣子，先安慰道：“子健，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是我的兒子，這裡也都是你的家。”話落，就命人把陳子健帶了出去。

陳子健被帶走後，陳良和就開始慢慢的問起了小兒子為啥會偷聽她娘說話。

陳子謙一一回答後，陳良和也讓人把小兒子帶了下去，還暗暗叮囑下人看好兩位少爺，不准他們出房門。

陳良和獨自到妻子黃氏的屋裡等著，直到一個半時辰後，黃氏帶著黃嬤嬤回到國公府。

黃氏很是意外陳良和坐在屋裡，“老爺，你怎麼來了？”

陳良和冷聲回道：“怎麼？我不能來！怕我來打擾你們商量認回菀菀？”

黃氏驚得一身冷汗，但還是強顏歡笑，“老爺這是什麼意思？妾身聽得有些糊塗。”

“我沒耐心再聽你狡辯，你最好從頭說來，否則別怪我不念夫妻情分。”陳良和的語氣又冷了幾分。

黃氏不但驚得冷汗直冒，現在還怕得發起抖來，她知道，他這是知道了，於是跪倒在陳良和麵前，“老爺，是我對不起你！都是妾身鬼迷心竅。”

“妾身一連生了五個女兒，怕給老爺你生不出兒子來，怕陳家的香火斷在我身上，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啊！”

聽到她承認，陳良和的心也宛如沉入湖底！虎毒尚不食子，她就這樣把自己親生的女兒給丟棄了。

“你們是怎麼換的？都有誰知道這件事？”

黃嬤嬤也一同跪在地上，這些事都是她去幫著辦的，她是最清楚不過的，“回國公爺，只有夫人和我，還有產婆、奶孃知道。”回答完都有哪些人知道後才又回答起怎麼換，“娃是提前就找來了的，平時奶孃帶著，只等夫人發作，要是個女孩，我們就馬上把男娃對換。”

“那小六是你們又是怎麼處置的？又憑什麼說菀菀就是小六？”陳良和分析了一下，菀菀應該不是她們直接送上門去的，不然也不至於後來如此對菀菀。

“夫人捨不得六小姐，在六小姐肩上留了個記號，想著以後好認回來。”

黃嬤嬤有些不敢說她把人裝進盆子丟河裡了，但陳良和又怎會如了她的意，“還有呢？”

黃嬤嬤低聲地說道：“奴婢把劉小姐裝到盆裡，放到了城外的河裡。”

陳良和心陡然一緊，等緩過來時，站起身狠狠一腳便踢在了黃嬤嬤胸口，“賤奴，如此心狠手辣！”隨後大喊道：“來人，把這個賤奴拖出去杖打二十，再關押起來。”

黃氏一聽立即跪下來求情，“老爺，黃嬤嬤年歲已大……”只是不等她說完，陳良和也一腳踹了過去，“若是菀菀不願回這個家，那麼你也不用在這個家待下去了。”

陳良和冷冷地說完後就命人把黃氏也關了起來，沒他的吩咐任何人不準見，也不準放出來。

氣急敗壞的陳良和回到書房，莫家和韓家現在本就不待見他，若這時候找上去，兩家定會把自己攆出來。

要是以前，還能用身份壓一下他們。現在，陳良唯一和唯有苦笑加無奈。

把自己關在書房半晌後也沒想出辦法來，想著方家和韓莫兩家的關係親近，現在自己也只有靠方家了。

來到方家，陳良和也是一臉的陰沉，方靖賠著小心問道：“國公爺，這是咋了？”

陳良和也不知道要怎麼說這事，沉默一下後直接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菀菀是莫家撿回去的？”

方靖一驚，“你怎麼知道？這事連書賢都不知道。”

陳良和萬般不想說下面的話，可是不說的話，菀菀就認不回來了，“菀菀是我女兒！”

方靖錯愕地不知道要怎麼接下面的話，不敢置信地說道：“這怎麼可能？”

陳良和也覺得不可能，可偏就成了可能，“子健不是我的兒子，菀菀才是我女兒。”

一句話就讓方靖明白了所有，可此刻他卻不想去知道這些，方靖也沉默了下來。

陳良和出聲打破屋子裡的沉默，“菀菀是我女兒，我定會認回來的。”

方靖沒有應他這話，而是說道：“你知道菀菀為什麼會叫莫紫菀嗎？”

“你當然不知道！”方靖接著說下去，“那是因為菀菀爹孃去世後，莫老哥親孫女菀菀也因為早產而沒養活。”

方靖捏緊的手背上青筋凸出，方靖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下去，“莫老哥在把菀菀送到她爹孃那裡去後折返回家路中，在河邊洗手時遇見的菀菀，聽莫老哥說，當時一個木盆飄在河中間，娃的聲音也哭啞了，抱回家後肩上還有燙傷，衣裳已經和傷口沾一起。”

方靖說得都覺胸口發悶，陳良和聽得更是胸口猶如壓了塊大石頭。

“莫老哥說她的孫女回來了，是她爹孃把菀菀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