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姑娘怎麼稱呼?”菊姨激動地問。
藍煙想了想,回答:“夫殆。”
“芙戴??哦呵呵,可以可以,隨我來吧。”
“各位,”菊姨滿面春光的上臺,道,“今天,我要向在座的各位公子爺獻上一份歌舞禮物,保證你們看了開眼,有請我們的芙戴姑娘!”
藍煙身著一襲血色羅裙,頭綰金色絹花髮簪款款出場,羅裙包裹著她極好的身材,上了妝的她更是美豔,膚如凝脂,面若桃花,一雙能勾起天下波瀾的雙眼,此時此刻愈發銷魂,再添上剛剛抹好的硃砂紅的嘴唇,更是美得不可方物。跳起舞來,時而如仙子般不食人間煙火,時而又如妖魅般豔麗嬌媚。
座下的各位公子爺自然是坐不住,一個勁兒地往臺上撒花瓣,花瓣不夠了又開始撒銀票,這一舞真是驚動了全場。連正在房間密談的李棣夫等人也走出房門一探究竟,李棣夫壞笑著摸了摸下巴,問旁邊的侍從:“這女子叫什麼名字?”侍從回答:“大人,這位姑娘叫做芙戴。”
李棣夫頓時覺得後背有些發涼:“芙戴?夫……殆……”
這時,臺上跳舞的藍煙看到了站在二樓的李棣夫,於是微微一笑,手中丟擲紅色的緞帶,綁在了樓頂的柱子上,再一騰空,旋轉,飛舞,像一隻血色的火焰鳥,似武又是舞。李棣夫馬上被驚豔到了,正在大家陶醉之際,藍煙突然從袖中飛出一根極細的毒針,紮在了李棣夫眉心的位置,他開始不受控制地手腳亂動起來,然後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又瘋瘋癲癲說了一通胡話之後,掄起掉在地上護衛的大刀朝眾人砍去。
這時,歌舞驟停,大家都驚恐地後退,有一些大膽地公子哥,飛奔上前,欲將李棣夫擒住。那些密談的遼人坐不住了,拿起刀,就殺上前去。這時不知是何人大喊一聲:“這些是遼兵,別讓他們走了!”
頓時,急紅眼的大宋子民拼了命似的朝遼兵砍去,有些因遼兵南下而被害的妻離子散的人更是勇猛無比,這讓分散在蘭州的遼兵紛紛現身,聚集在了翠香閣這一塊兒。
“我就說為什麼要在蘭州這裡秘密會談,果然,是有埋伏的!”藍煙冷笑著看著眼前的一切。
“還是先撤離這個地方吧,否則李棣夫這個遼狗就要逃跑了……”一名身穿素藍色長衫的男子忽然湊上前來說,然後一把將藍煙拉出這個是非之地。
藍煙跑到了門外,一把甩開男子的手,剛想一刀下去,卻在那時看清了來人的面孔:“趙曙?”
“是我,”趙曙輕輕一笑,“藍煙,一段時間不見,武藝進步了這麼多啊?”
這時,藍煙瞥見李棣夫在侍從的掩護下匆匆坐上了出城的馬車,於是便對趙曙說:“我有事得先走了,後會有期……”
“等等……”趙曙拉住藍煙的手,遞給她一根韁繩,“騎馬,一起去吧。”
藍煙愣了愣,然後點點頭,翻身上了馬,與趙曙一起追了上去。
追到城門口時才發現,這西城門(也就是宋遼邊界)的守衛士兵幾乎全換成了遼兵。李棣夫手捂著胸口,嘴唇微紫,所中之毒似乎消退了些,估計是及時吃下了解藥,他冷笑著走下馬車,對著趙曙喊道:“趙王爺!您失策了,沒想到,這看守城門的人,已屬於我大遼了吧?哈哈哈哈哈,今天我看你是插翅難飛了!連帶著身邊的美人兒,一起下黃泉吧!”
趙曙很淡定地回答:“李棣夫,你未免也太急於邀功了吧?”
李棣夫仰天大笑:“抓住你,我就可以連升好幾級的官,為什麼不邀功呢?哈哈哈哈哈……如果你們肯下馬來跪在地上求我饒恕,我可以讓你們活著跟我回大遼,如何?”
藍煙看著風雲不驚地趙曙,馬上明白了他是有安插人手的,但是估計還在來的路上,所以,要拖延時間。但是,她真的需要拖延時間嗎?
藍煙低頭問趙曙:“你的人什麼時候來?”
趙曙答:“很快了,再等等。”
聽了他的話以後,藍煙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不用等了吧……”
趙曙一驚:“什麼?”
藍煙以驚人的速度閃到李棣夫跟前,一把抓他的衣領,周圍計程車兵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藍煙掏完了心肺。望著前排倒在血泊之中的將士,後面計程車兵不由得微微發顫,慢慢後退。李棣夫更是嚇得不輕,一個勁兒的求饒:“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小的與你……無冤無仇,你……你別害我啊……”
“無冤無仇?”藍煙笑著重複了一遍,眼神中卻半無笑意,“哈哈哈哈哈,我的養父養母,和眾多的鄉親就死在你的手裡,無冤無仇?”
李棣夫嚇得腿都軟了,但是就是想不起來,藍煙的瞳孔已經變成血紅色,纖纖素手已經化成滴血的魔爪,她舉掌拍向李棣夫的頭顱,手指用力往裡一頂,再反旋扭過,一顆完整的頭顱就這樣被擰了下來。
在場所有人都嚇得不得了,紛紛下跪求饒。藍煙冷冷一笑,現在的她是血屍魔,不可能有半點憐憫之心,她望著這一大片的遼兵,想起了他們在自己家鄉的所作所為,心中的恨意爆發,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路拼殺了過去,士兵們也只好以破釜沉舟之勢,抱著必死之心衝上前去,但是,大部分衝殺的將士,要麼被魔火燒死,要麼被藍煙絞成了碎肉,不出半柱香的時間,在場的遼兵全軍覆沒。等趙曙的兵隊趕來時,這裡已經血流成河,沒有一句完整的屍體。
“我說了,不用等了。”藍煙朝趙曙莞爾一笑,眼中的血紅正慢慢淡去。
趙曙看著藍煙,只覺得她的笑,分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