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貴人受寵之事在後宮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陛下是明君仁君,於臨幸嬪妃之事上向來淡淡,就是盛寵如姜妃,也沒連著六七日侍寢過。
晨會上,皇后在說那些老生常談的場面話,眾人的目光便如同刀子一樣,紛紛扎向溫瑤。
溫瑤保持著一貫的淡淡面色,望著皇后,一副正在聆聽訓示的樣子,沒半分理會她們的意思。
沈皇后說累了,低頭飲茶的功夫,薛淑妃溫柔出聲:“咦,今日怎麼不見姜妃?可是又病了?”
眾人倒沒怎麼被這話引起注意,苗昭儀等人是知道娘娘的秉性,不愛來就不來了,沒什麼大事,而與姜妃敵對的人此刻正忙著妒嫉溫貴人,也不在乎。
也就姜婉清跟著看向皇后。
沈皇后放下茶盞,面色沉冷不悅:“嗯,又告了病。”
薛淑妃笑著看向姜婉清:“你姐姐想必在家中就身子弱吧,這進了宮三不五時就生病,惹得本宮都憂心。”
姜婉清一臉茫然的神情:“不曾呀,姐姐在家中身子很強健的,還因為深夜翻牆去廚房偷吃糕點被母親責罰過呢。”
謹嬪瞪累了溫貴人,正好聽見這話,便冷笑一聲接道:“你姐姐哪兒是真病啊,無非是仗著聖寵,膽大妄為不尊中宮罷了。”
“姐姐,姐姐不會如此的......”
姜婉清很是不可置信的模樣,對坐在鳳椅上的沈皇后央求:“若不然皇后娘娘還是派太醫去瞧瞧吧,興許姐姐真的病得嚴重,妾身擔心得很。”
錢貴人抿唇笑:“這姜常在倒是對自家姐姐的品性有些不清楚呢。”
“行了。”沈皇后板下臉:“本宮管不了她,你們也離她遠些,否則若折騰出事來,本宮縱有心為你們做主,也違逆不了聖意。”
薛淑妃先應“是”,眾人也都跟著,馮依月憤憤不平想反駁皇后,被苗昭儀狠瞪了一眼,氣惱地別開臉。
姜婉清緊攥著手中帕子,眼中滿是不甘。
憑什麼,自己上次被陛下降位,覺得丟臉稱病不想來晨會時,皇后就派了太醫去揭穿她,輪到姐姐,皇后便不管了?
“皇后娘娘......”
姜婉清還欲再說,被沈皇后厲聲打斷:“你若擔心姜妃病重,就等散了晨會自己過去看望!你姐姐還不至於連個太醫都不會請,要勞煩本宮!”
沈皇后如今極其厭煩姜婉清。
她本來覺得姜婉清有望得寵,想拉攏一二的,結果半點用沒有不說,還心心念念著與姜妃的姐妹之情,每次有人說姜妃的不是,她總要反駁一句“不會吧”。
眼看是喂不熟的東西,又何必喂。
姜婉清臉上霎時白一陣紅一陣。
謹嬪無差別看所有人的熱鬧,帶著嘲諷之意笑了聲。
沈皇后立刻冷冷看過去:“本宮每日有數不清的宮務要處置,你們一個個還不省心,既然天天清閒著,怎麼就不能把功夫用在服侍陛下身上,互相鬥氣有什麼用!”
眾人臉立刻都垮了,她們倒想用功夫,可陛下不來讓她們服侍啊!
提起這個,眾人又想起溫瑤,再次投去了不善的目光。
沈皇后也跟著看了過去,皺著的眉頭略微舒展,語氣也緩和下來:“你們之中,也就溫貴人出息,先前入宮時,本宮只當她太過於本分老實,不會像姜妃那樣取悅聖心,沒想到如今最讓本宮欣慰的,竟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