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小桃一個勁兒地給文竹使眼色,他都無動於衷,她咬了咬牙,心想,臭和尚,咱們明明有一面之緣,你竟然都不信我,那就別怪我不義啦。
於是她指著文竹,“啊!”了一聲。
眾人還以為她是與文竹相識,誰知道她下一句卻說:“爹爹救我!”
除了慕澤外,所有人都是一個趔趄。
什麼,這個小姑娘,竟然是文竹師父的孩子?這訊息也太勁爆了!
大家看看沉小桃,又看看文竹,心想,文竹師父真是了不得,看起來年紀也不大,竟然有這麼大的孩子了?
就算是距離這麼遠,沉小桃也感受到了文竹身上那驟然降下來的氣息。
可是她此刻竟然有種在老虎身上拔毛的快|感,非但沒有收斂,還叫的更歡暢了:“爹爹!我背井離鄉來找你,你怎麼能不認我呢?”
講著講著,她就開始演,還嚶嚶地飲泣起來:“孃親整日都茶不思飯不想,身子都熬壞了,快堅持不住了,請爹爹快隨我回去吧!”
慕澤皺了皺眉,這姑娘,真是越說越過分的。
她難道不知道,這是對佛門的一種褻瀆麼?
但是沒等慕澤開口,文竹的師侄都忍不住了,面紅耳赤地站了出來。
因為沒和沉小桃這樣胡攪蠻纏的姑娘相處過,水清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師叔怎麼可能是你的爹爹!”
沉小桃眨巴眨巴眼睛:“他不是我的爹爹,是誰的?”
水清急的直跳腳:“誰的也不是!”
沉小桃一本正經地講著歪理:“你能證明他誰的爹爹也而不是麼?你要是不能證明,那他就是我爹爹!”
說著,她還眼淚汪汪地看向文竹:“爹爹,你倒是來救我呀!他們真的要把我帶走啦!”
最初押送沉小桃,還和她起了爭執的,是崆峒派的少當家左唯風,少年人一朝出江湖,就碰到沉小桃這樣的姑娘,還真的是打不得罵不得,只覺得羞憤和無奈。
於是他忍不住幫文竹開口:“你這女子,怎麼上趕著認人家當爹爹!”
沉小桃在心裡不屑地想,反正我爹爹也在幾百裡之外呢,他又不知道我在這裡做了什麼。
當然,要是被他知道了,把我的腿給打斷都算是輕的。
只要能不被抓回去,叫聲爹爹算什麼,叫爺爺我都願意!
於是沉小桃回答他:“你管我?這是我和我爹爹的家事。”
左唯風不知怎的,心裡的憤怒更盛了,裡面還夾雜著酸澀的感情,不斷髮酵。
面對強大的敵人,左唯風都沒有退縮過,崆峒派的少當家,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但是面對這個讓他手足無措的沉小桃,他的眼圈慢慢都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沉小桃給氣的。
沉小桃見他紅了眼睛,也是一愣,暗中琢磨,難道是她太過分了?
她自小就鬼靈精怪,闖了多大的禍,受了多大的懲罰,可都沒有掉過淚珠子,倒是同村的小夥伴兒們,總是哭鼻子。
就說她要嫁的那個表哥,小時候還被自己氣哭過呢。
所以沉小桃對於哄別人,還是很有一套手段的。
在她眼中,男孩子哭出來,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她作為女孩子,還不會哭呢。
於是她連忙柔聲和左唯風說:“哎,你別哭啊,你要是真的不喜歡聽,那我就不在你面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