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連月仰頭望著他：“師父，我以後也會像你一樣厲害麼？那麼高的山路，轉眼就到了？”

“那只是最基本的本領，山上很多比你大不了多少的師兄弟都能很快了。師父要教你的，是雪嵐門在純正的武功，等你沐浴焚香後，師父帶你去祭劍心。到時，你就是我雪嵐門正式弟子了。”

“祭劍心？是要把我的心挖出來麼？”慕連月歪著小腦袋，顯然還不懂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冷清揚又失笑，這孩子怎的如此可愛：“當然不是。祭劍心只是要你對著你的劍起誓。如今你還沒有隨身佩劍，師父帶你去挑一把，平常練功的時候，師父只准你用木劍。”

木劍也是劍啊！這次詞簡直讓慕連月超級興奮的！他眼巴巴地對冷清揚說：“那師父，咱們快點去祭劍心！”

“明日先去見掌門，然後師父就帶你去。”

蘇婉卿也由衷地為慕連月感覺到高興，日後他行走江湖，有了雪嵐門這個依仗，腰板也能挺直很多。

她就是不捨得和慕連月分開，於是同冷清揚商量：“我也能留在這裡麼？”

見冷清揚面色一變，蘇婉卿立刻解釋：“我這次不會用再什麼手段威脅你了。我想了下，和茉莉住在雪嵐門中，也是增加了你們的開銷，所以想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同茉莉不會武功，但洗衣做飯這樣的活，還是能做的。”

冷清揚著實詫異得很：“你是說，你想當我這雪峰的僕從？”

蘇婉卿鄭重地點頭：“正是。”

這次連茉莉都著急起來：“夫人不可以！”她自小嬌生慣養，哪裡做得了這種粗活？

蘇婉卿懂她是什麼意思，馬上說：“凡事都有第一次，茉莉，我已經不再是那個養尊處優的小姐了。”

茉莉低著頭，心中別樣難受。

可蘇婉卿都這樣讓步，冷清揚還是不想同意：“有你在，會軟化他的劍心。”

蘇婉卿總是心軟，習武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加上慕連月年紀小，受苦受累，想著孃親就在身邊，難免會去和她哭訴一番，到時候他這個師父就難做了。

所以蘇婉卿主動說：“我知道你這雪峰很大，你給我找一處最偏僻的，平常見不到他的屋子就行。曾經連月有一個伴讀，我當初教導他，若他聽話，學業有成，就讓他的父母進……來見他。你也可以這樣對連月。”

慕連月聽的懵懵懂懂，仰著小腦袋問：“所以若是孩兒學不好，就不能見孃親了麼？”

蘇婉卿這次沒有半分心軟，冷靜地點頭。

慕連月抿著肉呼呼的嘴唇：“那孩兒一定會努力的！”

冷清揚心中權衡半晌，理智告訴他，應該把蘇婉卿送遠一點的，但心中總有那麼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不捨。

於是他對蘇婉卿道：“好，我答應你。”

從此冷清揚所站的這個屋子，就是屬於慕連月的了，蘇婉卿和茉莉則是搬到了雪峰的另外一邊，走過來都需要半個時辰。

出門想再看看自己的孩子將要生活的院子，蘇婉卿目光落在紅梅上，問木恩：“這雪嵐門，是處處種了紅梅麼？真漂亮。”

木恩笑著說：“當然不是，其他地方，種的都是耐寒的青松，只有這雪峰上的紅梅，能長得如此繁華。”

蘇婉卿微微一笑：“那幸好我留下來了。”

如此盛景，平生難得一見，不多看幾眼，豈不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