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紅著臉媚眼如絲地咬著唇捶他鐵塔似的身軀,呸!色胚!流氓!直弄得林淵氣血上湧,心中怦砰似有鹿跳,再顧不得說話,一把提刀入巷精神抖擻地享受這漫漫長夜。
晨起吃早飯的時候,一家之主端著碗粥不緊不慢宣佈“我今兒個去學堂報名,你們準備準備,等交完束脩就去進學。”
溫婉一口鹹菜堵在嗓子眼,“咳咳”兩聲咳出眼淚花。早不去晚不去,就要入冬了去學堂,這不是折騰人麼?
她看看一個蹦得歡實一個滿臉刻板的兩個娃,真心地為他們鞠一把同情淚。小氣的男人絕對在報復!折騰她一宿還不夠,還要折騰兩個兒子!
林淵見溫婉通紅的臉上一堆表情變來變去,咬著筷子欲言又止的“你有意見?”
溫婉像只兔子般乖覺“沒,不敢,我覺得這個決定甚好!咳咳,甚好。”
一家之主瞥她一眼,對她的表現不甚滿意。從盤子裡抓個雜麵饅頭,站起身哼著小曲,去了院裡牽著毛驢出了門。
林淵是個言出必行的人,沒多久就和鎮上的嚴夫子交過束脩,約好了第二天帶孩子入學。好巧不巧的是,當天半夜裡,紛紛揚揚的雪花就覆蓋了整個村子,天地之間,銀裝素裹一片雪白。
溫婉打著哈欠,點了燈起來做一家子的早飯,又攤肉餅又下麵條的忙活完還不見人來端碗吃飯,有些納悶。回屋見林淵不在屋裡,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又尋到隔壁房間。
林淵正在裡頭氣急敗壞手忙腳亂地給兩人穿衣服,阿羨還好,覺輕。林淵一喊就半睜著眼自己摸摸索索穿衣。元寶可是打雷都不醒的主,好不容易叫起來一眨眼又躺回去打呼了,沒辦法林淵只能固定住幫他穿衣。
可剛給元寶穿上,阿羨又點著頭睡過去了。林淵又得盤腿圈著阿羨穿衣,滿頭大汗地忙活了半個時辰才將倆人弄醒,長長撥出口氣。
溫婉看得有趣“下雪了,要不,開了春再去學堂吧?天寒地凍的孩子多受罪啊!”
林淵自顧自給兒子穿鞋“不行,慈母多敗兒,你莫瞎摻和!別家的孩子連進學的機會都無,這點苦都吃不了,怎麼成器?”
他四歲就幫著家裡下地,深山裡撿柴火,市集上撿爛菜葉,哪分什麼天氣?不過是冬天去學堂而已,他再寵著他們,也是望子成龍的。
忙活出一身汗,總算將兩人收拾齊整餵飽了塞上驢車。抱了床褥被子讓兩人在裡頭躺好,林淵駕著車就要走。
溫婉叼著餅子追到院外,將她連夜縫的兩個斜跨布包和一個煎餅遞給林淵,這才放了人走,光顧著兒子,他自己可連口水都沒喝。
也不知過了多久,驢車搖搖晃晃的停在了鎮上長春學堂的門口。林淵掀開車簾,兩邊腋窩各夾一個將人抱下車。
門口站了一個黑髮黑鬚,手拿戒尺身材頎長的夫子。見了徐淵只不苟言笑作個揖,又問這兩個是否就是他家送來進學的學生。
林淵還禮後忙讓兩人見過嚴夫子,阿羨學著父親有模有樣的作揖,元寶則有些怵,呆愣愣的不知道想些什麼。林淵想伸手揍他被嚴夫子攔住。
“無妨,想是有些認生才會如此,我自會教導,你且回去吧。”說著面無表情的送客。
林淵只能一面說著讓夫子不要嫌棄兒子們愚笨的客套話,一面叮囑他們晚上乖乖站學堂門口等他來接才往外走。
想了想不放心,又回頭朝夫子歉意一笑,瞪著兩個孩兒“不許惹事,不許打架,對夫子要尊敬。布包裡吃的給同窗們分分,莫吃獨食。”
又絮絮叨叨了一通,才往手裡哈出口白汽,三步一回頭地走人。孩子年紀小,到底還是不放心。
嚴夫子瞧著兩個模樣不俗的農村蘿蔔頭,依舊不苟言笑地招呼“稱呼我嚴先生即可,跟我來吧。”
阿羨牽著元寶的手,默不吭聲的跟上嚴夫子的大步子,規規矩矩的走在大人後面。元寶則轉動烏溜溜的眼珠,四處打量著任由他兄長牽著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