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不到,花易冷就莫名其妙地逼她去睡覺,理由是明天還要趕路。可是老爺爺說他明天正好去市裡看孩子,可以順道載他們一程。他態度很堅持,沒辦法,她只好乖乖聽話回房間睡覺了。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她躺在床上側過身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花易冷問道,這個問題她想搞清楚。
“我聽完再考慮要不要回答。”萬一她問些奇怪的問題,甚至關係到自己身世的問題,他總不能實話實說吧?
“好吧,你那天晚上為什麼要跟我說那些話啊?”
“哪天?”
“就是大概五六天前,你三更半夜跑來我房間裡跟我說什麼‘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還有你說不想再看到我,你到底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話啊?可以告訴我嗎?”
“不想說。”
“既然你不想說那就算了,我也不會勉強你的。易冷,我只希望你以後別再對我說那些話了,好嗎?”
“為什麼?”怎麼他覺得自己的名字不帶姓地念聽起來怪怪的感覺?
“因為很傷人啊,你的那些話讓我難過好久,所以我才會跑來這個地方,差點出事了呢。”
原來自己才是罪魁禍首啊?他淡淡地說:“如果覺得難過,就把它忘了吧。”
“那你答應我以後不準再說那種話。”她得寸進尺地要求道。
“嗯,我答應你。”
“那就好。”她終於釋懷地笑了。
“快睡吧。”
“晚安。”凌莉見沒有得到相同的答覆,連忙說:“你也要跟我說晚安嘛。”
“閉嘴!再多說一個字試試看?”
“我……”
“嗯?”他瞪她一眼,她便乖乖閉嘴睡覺了。
花易冷等她睡熟之後,手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龐,過了一會,他全身變得僵硬無比,牙和指甲也鑽了出來。他慌忙把手抽回,迅速跳出窗外去,就在她房間的樓頂上躺著。他必須在十二點之前在她面前消失,不然她就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的。他不會離開,他會暗中護送她安全到家為止。
隔天,凌莉醒來後,滿屋子都找遍了,就是不見花易冷,他去哪裡了?為什麼不告而別?為什麼拋下自己?他難道不知道,此刻的她很需要他嗎?她倍感失落,忍不住哭了。這些,花易冷都看得到,沒辦法,他只能離開。
“對不起。”他看著她的背影輕聲說道。
下午兩點鐘左右的時候,農莊的老爺爺才收拾東西去市裡,凌莉自然也一塊去,她把花易冷的衣服也帶走了。這裡到市裡要坐兩個多小時的大巴,下午六點多,他們終於抵達市區裡了。
“太感謝您了,老伯!”凌莉一邊幫他拎行李一邊道謝。
“舉手之勞而已,何足掛齒。來,孩子,打車回去,你的家人肯定很著急。”老人說完掏出兩百塊錢塞到她的手裡。
“我不能要。”她推辭道。
“傻孩子,不要難道你要走路回家啊?我可不忍心,我想你的爸媽更不忍心,收著吧孩子。”
“那,請讓我送您到家吧。”
“不用了,我自己認識路的。”
“走吧。”她堅持道,心意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她要知道這位恩人在市區住的地方,日後好登門致謝。
半個小時後,就到老人兒子的家了。凌莉記下地址,才回去。花易冷也一直跟在她的後面,看到她安全回到自己的家中,才放心離去。現在,他要去做一件事!於是,他往回返,朝迎鄉客的旅館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