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如此。算命，其實是洩露天機，與天作對。”莫才英眼眶溼潤了起來，嗓音發哽：“我的兒子在一個雨天被雷活活劈死，我的女兒也失蹤了，我苦苦尋找她多年，要不是她託夢告訴我，叫我不要再找她了，我還不知道她已經死了。這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因為我給人算命洩露了太多的天機，我恐怕以後也不得善終。”

莫陽傷感地安慰道：“爺爺，不會的，這三十年來您一直在彌補之前的過錯，我相信您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林成良驚歎地看著莫才英：“難道你就是當年赫赫有名的神運算元，人稱盡知天下事的神算一朗？！”

莫才英有點無奈地笑了：“神算一朗，已經三十年沒有聽到這四個字了。”

林成良眼裡滿是崇拜：“真的是你啊？”

陸北歐猛地拍了一下手：“師傅，難怪我初次見到你時，你跟我說你是什麼神算二朗，原來是盜用人家的名字啊！我呀，就是這樣被你騙來學道術的。”

林成良有點惱羞成怒地說：“什麼叫盜用啊，我取這個名字是為了向前輩致敬，莫兄雖然沒大我幾歲，可我是打從心裡仰仗他。”

“你還說沒有騙我，是你說只要我跟你學道術，以後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要什麼有什麼。你看看我現在，真是要什麼沒什麼。”

“怎麼，你嫌日子太清貧了？好啊，我教你一個方法，讓你馬上可以變成億萬富翁。”

“真的？”

“條件是，拿你五十年的壽命來換，我保證你前半輩子活得風風光光。”

“五十年的壽命？那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這麼早就到地府簽到。”陸北歐用力地搖了一下頭。

莫才英說：“任何事都是有代價的，你想得到什麼，就必須先失去什麼。年輕人，我看你不像是那種愛慕虛榮的人。”

陸北歐笑道：“我當然不是，我不過是說說而已。”

林成良白了他一眼：“你啊，就愛耍嘴皮子。”

“對對對，二朗神算教訓的是。”

“你是不是懷念仙人掌啊？”

莫陽插嘴問：“什麼仙人掌？”

陸北歐趁機大倒苦水：“你們是不知道我師傅有多麼冷血無情，只要我做錯事，他就罰我提著兩桶水蹲馬步，然後在屁股下面放一顆仙人掌，可憐我那千瘡百孔的屁股啊。”

莫陽睜大眼睛，震驚地看著林成良，嚇得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這……這也太狠了吧！”

陸北歐附和一句：“簡直不是人！”

林成良一瞪，陸北歐就焉了。

莫才英摸著鬍子陰險地笑了：“這倒是個不錯的懲罰，莫陽，有機會我也讓你體驗體驗。”

莫陽一聽，臉都嚇綠了：“爺爺，我可是你的親孫子啊！我，我發誓，我以後一定萬事聽您的！”

莫才英笑了起來：“林先生還有什麼懲罰妙招，改天有空不妨切磋切磋？”

林成良欣然答應了：“一定一定。”

莫陽和陸北歐呆若木雞地面面相覷，同病相憐的他們眼裡盡是恐懼。

林成良和莫才英見此不禁偷笑，總算報了一箭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