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忽略的林成良咳了一聲，莫才英扶著他：“林先生，你還好吧？真是對不起！”

林成良說：“我們先進去，坐下來慢慢說，莫兄，你是一個有很多故事的人，不知能否講給我們聽？”

莫才英點點頭。

幾個人面對面坐著，莫才英深嘆了一口氣，大家都能感覺得出他的悲怮，都不忍心催他。過了好一會，他才終於開口了：“那是二十四年的事了，我的女兒，也就是莫陽的媽媽，她突然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在她失蹤之前，發生了一些事。”

林成良問：“什麼事？”

“突然有一天，我在外面遠遠撞見她和一個年輕男人在一起，他們手拉著手，很親密的樣子，我當時看了十分生氣。”

“這年輕人談戀愛也很正常嘛，有什麼好生氣的？”

莫才英冷著嗓音：“要知道，她當時已經是有婚之婦了！她十六歲就嫁給了指腹為婚、從小就青梅竹馬的阿豪，他們結婚快六年了，而且也已經有了一個五歲的孩子。她不守婦道私會情人，傳出去，你要我們莫家在村寨裡拿什麼臉做人？”

林成良眨了眨眼睛：“難怪你這麼生氣，那後來呢？”

“我當然是逼她和那個男人斷絕往來，甚至為了防止她偷偷和那個男人私會，不得已將她幽禁在柴房。一個月後，我以為她學乖了，知錯了，就放她出來，沒想到，不久後，我又發現他們藕斷絲連。為此，我可沒少發火，甚至是動手打了她。我好話都說盡了，可她像著了魔一樣，怎麼勸都不聽。終於，這件事走漏了風聲，傳了出去，阿豪知道後大發雷霆。”

陸北歐不合時宜地打斷道：“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一下，如果莫陽是莫師傅女兒的兒子的話，那莫陽應該叫莫師傅為外公才對吧？怎麼會是爺爺呢？”

林成良也疑惑地點頭：“對啊。”

莫陽解釋道：“習俗不一樣吧，我們山寨裡的人都是這樣叫的，我們管父親的父母叫爺爺奶奶，管母親的父母叫爺爺婆婆。”

“哦，原來如此。”

林成良拍了一下陸北歐的腦袋：“沒文化真可怕，中國那麼大，各個地方對長輩的稱呼是不一樣的，叫你平時多看書不聽。”

陸北歐很委屈地捂著頭，諷刺道：“剛剛也不知是誰說‘對啊’的？他又看書啦？他自己也沒文化，現在卻反過來罵人，真是沒文化外加粗魯野蠻不講理！”

林成良羞得漲紅了臉：“我……”他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太丟人了！

凌莉捂嘴偷笑，卻很給面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莫才英憤然生氣地說：“喂，你們有點聽眾的素質好不好？沒看到人家在哭嗎？”說罷，他抹了把眼淚，一想起這段往事，他就傷心。

林成良歉意連連地說：“對不起對不起，莫兄請繼續說。”

莫陽抽了張紙巾遞給莫才英，莫才英擦了擦，粗著嗓音問：“我說到哪裡了？”

陸北歐溫馨提醒道：“您說到阿豪大發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