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均解釋道:“凌莉你冷靜一點,郭偉沒有惡意,他只是想來看看你而已。”
凌莉抱緊懷裡的孩子:“你已經看過了,可以走了吧。”
郭偉彷彿被電流擊中,呵呵,他連她的臉都看不清,算哪門子看過?她就這麼討厭自己嗎?他舉起手,開啟了燈關,瞪大眼睛,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凌莉抱著一個大概三四歲的小男孩,床上躺著一具乾枯的屍體,像考古學家剛從古墓裡挖出來的古屍一樣。
郭偉和周玄均衝了進來,近距離目睹了花易冷的慘象後,都嚇得目瞪口呆,半天沒有緩過神來。驚訝一點不亞於上次花易冷渾身被火燒焦,這個男人真是多災多難。
周玄均聲音不禁顫抖:“他——不會是花易冷吧?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昨天走的時候,他明明還好好的,怎麼會……”
凌莉合上眼,黯然落淚。
郭偉痠痛的目光掃過她消瘦的身體,視線落在花落深的身上,這就是她和花易冷生的孩子吧?明明才剛分娩不久,一眨眼就那麼大了,人和殭屍的孩子,他最愛的女人跟別人生的孩子……他的心像是被活生生挖掉一塊肉,痛是唯一的知覺。
周玄均剛想走過去一探究竟,卻被凌莉擋住了:“走開!我不准你們碰他!”
其實,她防的人是郭偉,周玄均她是信得過的。花易冷現在脆弱得像個易碎的玻璃,只要一拳都可能結束掉他的生命,萬一郭偉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出手傷害他……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像防賊一樣防著郭偉,這個跟她曾經親如哥哥的男人。
周玄均提議道:“我看,還是請林叔和陸北歐過來比較保險。”
凌莉最近噙著一抹冷笑:“上次,林叔以落深作為要挾,在花易冷的心臟裡安了一顆桃木釘,並封印落深的丹田。你認為在這種情況下,我還能信任他?”
“那你打算怎麼辦?”
“誰都不可信,我只能靠自己!”凌莉別過臉去:“玄均哥,請你快帶郭偉離開這裡吧,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不,我不走!”郭偉情緒變得異常激動:“莉莉,你又想用你的血去救花易冷對嗎?以前也就算了,可是現在,你看看你自己……”
“不關你的事。”她無情地打斷他的話,表情冷若冰霜。
“你!”是啊,他是來自取其辱的。
周玄均連忙勸和道:“凌莉,你別這樣,郭偉也是關心你,而且我覺得他說的沒錯,以你現在的身體,不要說是給花易冷獻血,恐怕多走點路都困難吧?你別再逞強了,我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我想,花易冷一定也不願意你這麼折磨自己的身體。”
“這是唯一的辦法,我心意已決,希望你們不要阻止我,否則我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凌莉抱著花落深走到花易冷的身邊。
終於,凌帆回來了。
凌莉把花落深放在沙發上,摸了摸他的頭叮囑道:“你要乖乖待在這裡,不要亂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