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深一臉驚恐地看著凌帆,皺了皺眉頭,看著喝剩的半碗羊血:“那……我給他留點吧。”
“嗯,落深乖,趁熱給他送去吧。”
“送?不要!”
“你爸爸的心臟至今還沒有長好呢。”
花落深猶豫了一下,不情願中帶著難為情:“好吧。”
花落深捧著半碗羊血,在廚房的門口來回踱步,總算鼓起勇氣進去,卻看到花易冷抱著凌莉一起切菜,正甜蜜得很呢!老頭還時不時親媽媽的臉,對他的出現視若無睹……
花落深扭頭就走,不過他卻把半碗羊血放在餐桌上,沒有繼續喝完。
可想而知,等花易冷做好飯出來,羊血早就凝固不能喝了。
凌帆端著香噴噴的烤羊肉從大門進來,香味一下子飄滿了整個客廳。餐桌上的半碗羊血引起他的注意,他拿著像果凍一樣的羊血去找花易冷:“你沒有喝啊?”
花易冷說:“不早拿來,都凝固了。”
凌帆看了看花落深,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一遍。
凌莉尷尬地說:“可能是我們剛才做菜太入神了,沒有注意落深來過。”
“還算他有點良心。”花易冷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懂得感恩,他的心頭血沒白費。
眼尖的凌莉捕抓到那溫暖的瞬間:“花易冷,你的笑好慈祥哦。”
花易冷立即沉著臉,粗聲粗氣地反駁道:“你說什麼?慈祥?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對那小鬼頭慈祥?!咦……真是噁心,肉麻!”
“明明就是嘛。”
“閉嘴。”
……
凌帆有氣無力地喊:“兩位,請問可以開飯了嗎?”
花易冷威脅道:“把菜端出去,等下不許亂說話,聽到沒有?”
凌莉調侃道:“是!害什麼羞啊?”
“凌莉,你皮癢?”
凌莉嬉皮笑臉的樣子,花易冷拿她無可奈何。
這頓飯,前所未有的尷尬,他們父子非常默契,都怪怪的,眼神閃爍,跟相親似的。究其原因,在場人都心知肚明。只有小花,什麼都不知道,津津有味地啃著羊骨頭。
桌上凝固的羊血更是尷尬的源頭。
凌莉冷不丁來了一句:“小落深,媽媽等下煮羊血粥給你和爸爸喝好不好?”
花落深瞄了羊血一眼:“媽媽,我已經喝飽了。”
花易冷傲嬌地說:“粥我就不吃了,省得吐,噁心又麻煩。”他夾了一塊羊肉給她,“多吃點。”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是血濃於水的親父子,為什麼他們的關係不能像正常人一樣溫馨和諧?他們像兩個獅子王爭搶一個地盤,誰也不主動搭理誰,僵持著,冷戰著,觀望著,像一個身在其中的冷漠旁觀者。
要想建立好花易冷和花落深的父子親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畢竟花落深剛出生不久就被拐走了,生長速度又快,根本沒有時間和花易冷培養感情。
花易冷初為人父,並且是一隻殭屍,他不懂人類的七情六慾,更不懂怎麼和孩子相處,怎麼當好一個父親。
總之,他們父子倆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