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宣四年,農曆十二月。
漫天大雪飛揚落下,矗立在山巔的華麗宮殿內,一個滿身破爛的女子被綁在一根寬寬的木凳上,。女子的手腕被割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紅的血順著傷口滴落進地上的金色容器裡。
滴答……
滴答……
鮮血落金盆,讓這華麗的宮殿都瀰漫著一股血腥味。
“不愧是月郡主所生的女兒,流出來的血都要比普通女子的鮮血更誘人。這般上品用來給本尊解毒,倒也將就。”
大殿內,邪氣的聲音響起,錦衣華服的男子從至高位置上走到了昏迷女子的身邊。
他纖長白皙的手指在那帶血的傷口上一抹,指尖沾染緋豔的鮮血,放到鼻尖嗅了嗅,輕嘆一聲。
“不錯,血如此好聞,就連這被粗布麻衣遮蓋的面板都是如此的細膩光滑,這一身這麼好的皮,真適合剝下來做個燈籠。”
倏然,原本昏迷的人指尖動了動,緊接著是鴉羽一般捲翹的睫毛。
顧惑眉頭一皺,顯然已經忍到了極點。
她其實早就已經醒了,不過是在消化這具身體的記憶罷了。而這具身體的靈魂已然不是曾經的相府庶女,而是特工之皇顧惑。
“不如本尊今日親自來處理這一身皮子。”
邪魅詭譎的聲音攜裹著九幽地獄般的陰冷再次響起。
聽到這兒,顧惑再也裝不下去了,赫然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的瞬間,顧惑便被眼前這人的容貌所震攝住了。
男子有著一雙邪魅到勾魂的丹鳳眼,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臉頰,離得這般近,也很難從他的臉上看到一點兒瑕疵。
如此俊美的男子,卻是個變態。
可惜,可惜啊!
顧惑眨了眨眼睛,因為失血過度而略顯蒼白的嘴唇微微啟動:“我觀閣下面色,應當是中毒已久,且經常有蝕骨之疼,得治啊!”
此一刻,她只想露一手。
保命!
無法,根據原主的記憶,顧惑斷定面前這個人不光是個變態,還是一個極為有權勢的高手,這個時候她如果強行掙脫繩索逃離,可能還沒出這個宮殿便死了。
且不說她能否打得過這個魔宮之主,但是這魔宮上下還有成百上千的高手。
故而,只能夠暴露自己的醫術,留住一條小命。要不然,這才剛穿過來就死了,委實是憋屈。她還得去幫原主虐渣報仇,順便在這個時空搞出點風浪來呢。
“哦?你還能夠看出本尊中了蝕骨之毒?若本尊沒有記錯,你不光是相府剋死親孃而不受寵的庶女,更是一個傻子。現下你卻告訴本尊你能替本尊解毒?小丫頭,你可知道欺騙本尊會是什麼下場?”
君邪妖媚的丹鳳眼向上一挑,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變得陰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