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煙沒有說話，何佳慧卻憤怒了，“林啟睿，你瘋啦！維護著這個喪門星，讓她死好了，難道我爸爸媽媽就白死了嗎？”

她怒意滿滿，不管不顧地衝過去想要把林啟睿從男人和蘇寒煙之間拉開。

可卻拉不動。

林啟睿依舊是死死地護住了蘇寒煙。

男人盯著他們，臉上的表情變得複雜。

一會，他慢慢地站起身，拎著槍的手垂了下來。

“真是一出好戲，現在必須立刻馬上要死一個人。你來選！”男人踢了踢林啟睿。

讓他選？

何佳慧看著眼前的情景，幾乎已經猜到了林啟睿接下來的選擇。

她連忙跪在了男人的身前，“讓他們死，讓他們兩個死在一起。我知道錢在哪裡，密碼什麼的我都知道。我可以把什麼都告訴你，只要你們放了我。我走得遠遠的，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行不行？求你們了，這不是我的錯。彥少要的是她的命，跟我有什麼關係？現在我們家裡也死了人了，你們說是不是？是不是啊？”

何佳慧害怕極了，她已經沒有心思去追究林啟睿這幾年是不是在利用自己了。

答案就擺在那裡，太過明顯了。

“閉嘴！”男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看向了林啟睿，“好了，選擇吧！誰是下一個？”

“林啟睿，我是你老婆啊！”何佳慧幾乎是用盡了全力低吼了一聲。

那悲愴中帶著恐懼和絕望的聲音，劃破了甲板上凝重的空氣。

“林啟睿，冤有頭債有主，跟我姐姐離開這座地獄。對，不是你們的錯，是我錯了，該死的那個從來都是我。”

蘇寒煙猛地坐起來，狠狠地推開了林啟睿。

“開槍吧！”她盯著男人。

男人慢慢地抬起了手臂，忽然聽見林啟睿喊了一聲，“讓她死，讓她死！”

他顫抖著的胳膊指向了驚魂未定的何佳慧。

“佳慧，對不起！我不能再對不起寒煙了，沒有她，我媽媽早就死了。佳慧，欠你的，下輩子我做牛做馬還給你。”

“滾你的下輩子，林啟睿你這個王八蛋。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一次。什麼下輩子，你是來搞笑的嗎？你對不起她，就對得起我？”

何佳慧撲過來開始撕扯著蘇寒煙，搖晃著她的身體。

蘇寒煙像個娃娃一樣被她搖的昏昏沉沉。

林啟睿奮力地推開了何佳慧，衝著男人紅著眼圈低吼，“就是她，讓她死！她才是罪魁禍首，她才該死！”

他的聲音在顫抖，牙齒上下嗑得響。

語氣裡已經聽不出是什麼情緒了，全是驚恐。

“不要，你瘋了嗎？”蘇寒煙掙扎著擋住了何佳慧。

惹出禍事來的是她，想死的也是她。

何佳慧再討厭，跟她也沒關係。

“一人做事一人當……”

“砰！”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了槍響。

當她看到何佳慧倒下去的時候，忽然身體被一股力量帶著衝向了船欄。

下一秒。

“撲通”一聲。

她跌入了煙漆漆的冰冷的河水裡。

她的身子一直往下沉，她也不掙扎，不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