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個多星期,龍筋才算完工。因為這條龍筋太過柔韌,修為不夠的,難以駕馭。我跟師父學的都是剛毅的路子,對於這種柔軟的東西,用起來頗為費力。想要使用自如,還需多加練習。
我閒著沒事便琢磨龍筋索的用法,心想這龍筋索既然對妖物有作用,不如拿北落師門來練練手。我的想法剛冒出來,正在睡覺的北落師門猛地渾身一震,跳起來就要跑。
“站住!別跑!”
我大喝一聲,追了上去。滿院子裡叮噹二五,累得我渾身臭汗淋漓,也沒能抓住這靈貓的一根毛。
龍筋完工的第二天早上,我剛趕到師父那裡,卻見師父正在收拾行李,說要出趟遠門,要我不要偷懶,勤加練功。我想央求師父帶我一起去,師父卻說,這一去不知道要幾個月才能回來,怕耽誤了我上學,還是留在家裡吧。
我心中雖然不捨,但還是送師父到村口。師父仍然是那一身打扮,灰袍麻鞋,一個缽盂一根木杖,一個隨身小包。一路化緣一路行走。
師父走後,便又剩下我一個人。沒人願意跟我玩,我便每日裡除了練功,便是追著北落師門滿世界裡跑。這畜生滑溜的緊,我一直摸不到它的邊。
那天,我正百無聊賴的追著貓亂跑,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叫我的名字。出門一看,是許斌和許麗娟兩個人。我沒想到他們兩個人會找到我家裡來,萬分高興,便急忙請他們進來。
許斌並不進來,而是一臉焦急的問道:“路博,你有沒有時間?”
我連忙說道:“有啊,怎麼了?
許斌說道:“你不知道,咱班的王嬌失蹤了!”
我心中一驚,忙問道:“怎麼就失蹤了,有沒有報警?”
許斌還沒說話,許麗娟便搶著說道:“報警也沒用,警察根本就忙不過來。我實話跟你說吧,算上王嬌,咱們縣裡已經失蹤了四個女生了,沒有一個找到的。我估計,肯定是被人販子給拐走了,賣到大山裡給人當媳婦去了。”
許斌立刻反駁道:“肯定不會,王嬌這麼聰明,怎麼會被拐走呢。肯定是出事了,路博,你幫我們找找吧。”
許斌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王嬌是我們班的班花,人長得漂亮,成績又是極好的。只是為人有點傲,眼高於頂。但是,王嬌跟許斌走的卻十分近。對於他們兩個曖昧的關係,許斌暗地裡也不隱瞞我。
身為畢業生,談戀愛對於老師們來說,是不可饒恕的事情,見一對拆散一對,還美其名曰這都是為了你好。所以,兩人的關係發展都是暗地裡進行的,知道的人極少。如今王嬌突然出事了,他心裡著急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我又不是警察,根本就不會破案啊,這讓我怎麼找?
許斌想了想,給我提供了一個線索。
許斌和王嬌都考上了縣重點高中,暑假裡沒事,王嬌收到一個邀請,去一座鬼樓裡探險。當時王嬌曾經給許斌打電話,想邀請他一起去。許斌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勸王嬌也不要去,免得遇到危險。
誰知王嬌說了一聲膽小鬼,便結束通話電話。後來,果真出事了。同去的有五個人,三男兩女,結果回來的時候,獨獨少了王嬌。
後來警察追問那四個人,當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其它四人都說王嬌覺得無趣,提前走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聽到這裡,我也覺得這件事其實挺簡單,或許真如許麗娟所說的,王嬌獨自離群,可能是半路上被人拐走了。我說了我的想法,許斌搖頭反對,說道:“路博,你知道他們去的是哪裡的鬼樓嗎?那是南關的舊療養院。那地方邪門的很,肯定是在那裡出事的。”
“啥?他們居然去了那裡!膽子真大!”
聽到南關療養院,我也是吃了一驚。當地人沒有不知道那個地方的,有名的鬼樓。原先是五六十年代建的療養院,後來廢棄了。據說十多年前,一個年輕媽媽曾經帶著自己剛滿月的嬰兒從那座廢樓上跳下來,摔得稀爛。打那以後,療養院便開始鬧鬼。
因為縣裡發展還沒有規劃到那裡,所以那個地方比較偏僻,靠著一片墓地不遠。據說有人晚上開車經過那裡,會發現樓上有詭異的火光傳來,一閃而沒。居住在附近的人們有時也能聽到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但是看去,卻漆黑一片,什麼也沒有。
王嬌這幫人可真是膽大,居然敢去這麼兇險的地方找刺激。我見許斌神色焦急,心中不忍,便答應他去看看。於是收拾了一下東西,帶著北落師門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