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磐和衛韜對視一眼。
一個驀地起身,握住了豎在床邊的狹刀。
一個手腕翻動,扣住了兩枚邊緣磨得鋒利的金錢鏢。
此時天色已晚,武館弟子早已回家。
其他僕役也各去休息,本不該有人再來才是。
“誰啊?”
譚磐閃身到門後,開口問道。
“譚公子,是老身。”
門外傳來一個蒼老的女子聲音。
“原來是潘婆婆,快快請進。”
譚磐鬆了口氣,一手將狹刀背於身後,一手將房門開啟道縫隙。
衛韜依舊藏在衣櫃後面,隨時準備暴起出手。
“老身就不進去了,這裡有一份活血化瘀的藥粉,給譚公子療傷,
此外還有三十斤新鮮黑羆肉,還要勞煩譚公子轉送給衛公子。”
門外老嫗說完就走,竟然真的不做停留。
屋內,兩人面面相覷,一時無語。
不僅是衛韜,就連譚磐都有些疑惑起來,不明白這到底搞的是哪一齣。
“這是內城曲家的老忠僕,被曲夫人從孃家帶來,當年也是蒼遠城頂尖的武者之一,
若不是有她撐著,怕是在曲家家主意外受傷去世後,曲裳都沒可能全盤接手家族的產業。”
“只可惜歲月不饒人,曾經的玉面煞星,現在也已經氣血衰弱,不復當年之勇。”
譚磐有些感慨地說著,忽然整個人愣住,目光炯炯看著衛韜,“七師弟,你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衛韜問道。
譚磐眉頭緊皺,糾結猶豫許久。
最後還是一咬牙,將聲音壓低道,“雖然我也有些奇怪,但這件事情吧,它還真就不能往一般處去想。”
“譚師兄你就直說好了,我聽著便是。”衛韜一口口喝著茶,頭都沒抬。
譚磐又是一陣猶豫,“我覺得吧,是不是有種可能,雖然曲小姐沒看上你,但是被曲夫人看上你了?”
衛韜頓時呆住,茶都灑出半杯。
譚磐彷彿牙疼般,嘶嘶倒抽著涼氣,“這事兒咱還真得好好捋一捋,先不說其他人的看法啊什麼的,就是曲夫人的年紀,這金磚也屬實是有點兒多了。”
“………”衛韜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吧,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譚磐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低頭琢磨許久,當真又被他品出些許不同的味道來。
他再抬起頭來,臉上掛著莫名的笑容,“不過話說回來,金磚這種好東西吧,咱是個人都不嫌多,七師弟你說對不?”
“更進一步去想,抓住曲小姐,就相當於掌控了曲家的未來;
那麼抓住曲夫人呢,則是把握住了曲家的現在……”
衛韜打斷譚磐的遐思,有些無語道,“大師兄的意思是,讓我把握現在,再掌控未來?”
“沒有,師兄我可什麼都沒說,
這都是七師弟你自己悟出來的,
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也絕不能栽贓到我的頭上。”
譚磐連連搖頭,義正言辭,正氣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