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啊?”花眠掃了一眼在地上嘶吼的大少,漫不經心道:“這是范家的四公子啊,你來太遲了,沒看到我和這位範大少可是進行了一番友好交流啊,哈,哈哈哈。”
花眠竟是不自覺笑了起來。
範宇翔看看地上不成人樣的“範大少”,又看看笑得有些瘮人的花眠,一時間心底有些發寒。
縱是不對付,可這也是范家人啊。
“你就不怕那范家二公子嗎?那二公子在江湖可謂是聲名赫赫,四季劍首之名,你們噬夢宮難道就沒聽說過嗎?”
正當範宇翔躊躇之際,範宇浩輕拉了拉範宇翔的衣角,上前一步對著花眠問道。
範宇翔也抬頭看向花眠,他的弟弟這次是問到了關鍵點,這,也正是他想知道的。
“這位?”花眠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範宇浩,“應該是宇浩公子吧。”
花眠依舊笑得瘮人,再次開口道:“四季劍?哈哈哈,範宇翔啊範宇翔,怪不得這中和范家竟敢直接與你本家較勁,你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江湖之中除卻我四宮五家之人,誰還配稱得上高手?四季劍首?不過是一群井底之蛙捧出來的名頭罷了,你不會還怕了吧。”
範宇翔一時間啞口無言,因為他還真怕了。
行走江湖,命只有一條,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但,這四公子到底是該不該救呢,不想惹那二公子,可噬夢宮又豈是好相與的?
範宇翔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呃啊呃——咔嚓咔嚓”,一陣尖銳的喉鳴聲突然響起,又出現骨骼響動的聲音,場中四人順著聲音望去,大少緩緩站立起來,雙目無仁,極為空洞,也不知其是否能看的見了,但其雙目確確實實是向此地望了過來。
“大——大哥,他這是怎麼了?”範宇浩顫聲問詢。
“這,”範宇翔的聲音也是有些微顫抖,此等狀況,他也是前所未見,只能將目光放向一旁的花眠,期待他能給出答案。
此時望向花眠的人可並不只有範宇翔。
花眠很顯然什麼都不知道,他不再笑了,之前的胸有成竹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眼底無盡的恐懼。
“不...不可能,他的骨頭幾乎被我全部捏碎了,怎麼...怎麼可能還能站起來,不可能,不可能。影?月..花..師傅?人呢?啊?人呢,不可能,不可能。”花眠的眼神漸漸變得迷離,結結巴巴,也不知是在說些什麼。
“花眠,花眠,你怎麼了,花眠?“一直波瀾不驚的花影看著大少與花眠的表現心底也是不自覺湧起陣陣寒意。
“桀——呵呵呵。”笑容沒有消失,只不過轉移到了大少的嘴角,他就這樣笑著,笑得場上眾人毛骨悚然。
“砰!”突然花眠跪倒在地,一道黑影閃過,花眠的身軀轟然倒下,頭顱消失不見。
“哈——哈——哈。”如機械般的笑聲突兀地響起,眾人注目看向大少,雙目由無仁變得烏黑,嘴角笑意更甚,目光下移,大少右手上提著的不就是花眠的頭嗎。
“砰!”又是一聲,大少手一鬆,花眠的頭掉在地上,滿眼的恐懼與不甘。
“咕咚咕咚。”場面上一片寂靜,只剩下三人吞嚥口水的聲音。
“影——”大少機械般地吐出一個單字,並將目光移向花影。
花影也是一直注視著大少,從震驚到恐懼,再到一絲悔恨,最後到如今的不知所措?
縱使心中千般波瀾壯闊,但終究是一句話也沒有講出來,花影閉上雙眼,靜待大少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