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十幾分鍾後,張神婆站了起來,她的臉色有些難看,搖著頭道:“唉,命啊。”
“張婆婆,你沒事吧?”
“沒事,娘娘告訴我,那並不是水銀殉葬偶,只是其殘魂。雖然還殘留著一些詛咒,但並不嚴重。”
我點點頭,心中稍微放鬆一些。
抬頭看了看牆上的畫像,我很想問問這是什麼娘娘。
陰行中,求神拜佛的人很多,但要麼求心安,要麼是作為祖師爺供奉,從來沒有像張神婆這樣直接交流的。
在普遍認為神和陰曹地府都不存在的情況下,這畫像的存在更像是一隻鬼。
當然,我不會當著張神婆的面這麼說,只好道:“真的不要緊嗎?”
“不用擔心,有娘娘在,即便是真正的水銀殉葬偶也不一定能傷得了我,只是我要去兒子那住,為了安全,還是得把這殘留的詛咒解決一下。”
“需要我做什麼?”
“不用,小事而已。只是要在這裡待上幾天。”
我點點頭,之前我和張神婆說好,走陰後一同離開。
現在她因為我的事,不得不留在這裡待上幾天,讓我很是抱歉。
再三確定張神婆不需要我的幫助後,我才打算離開。
現在的鄉村幾乎都通上了馬路,只是並沒有公交車或客車經過,不過好在村裡人富裕了,買車的不少,即便沒有小車,三輪、摩托也有許多。
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也沒有人收錢,往往見你一個人在路邊等待或者走路,還會熱情的詢問。
我跟著張神婆剛走到路邊,就被邀請上了一輛小車,開車的人稱呼張神婆為六嬸嬸,很是熱情,不斷向張神婆保證,一定將我安全送到車站。
別過張神婆,我便在對方的熱情下,無奈和他攀談起來。
雖然聊的都是一些沒用的廢話,但不得不說,這樣的廢話很快的消磨了我們之間的陌生。
就在小車轉上大路的時候,我們已經變得十分熟絡。
到了車站,我們還互留了電話。
只是在臨分別的時候,他突然看向一邊開口道:“怎麼不見了?”
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我奇怪道:“什麼不見了?”
“車啊,有輛車一直跟在我們後面,我還以為也是到車站的,不過沒看到了。”
“車?”
“嗯。”
“什麼樣的車啊。”
“黑色的轎車啊,牌照挺好的,是......咦,我怎麼不記得那個牌照了......”
他側著頭回想,我卻心中一沉,目光掃過四周。
這裡的車很多,黑色的更是不少,不過並沒有看到什麼異常。
“曉龍,我先走了,下次來記得給我打電話,我們兩喝兩杯。”
沒想出個所以然,他便向我打招呼。
我趕緊笑著回應:“哦,好的。”
揮著手,看著小車匯入車流不見蹤影,我站在原地,並沒有走進車站。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湧起淡淡的不安。
回老家時那輛紙車,秦明消失的地方地上深深的剎車痕,這一切在我腦海中自動被串聯起來,讓我有種逐漸走入黑暗的感覺。
“那紙車跟著我?”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