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留給他的卻只剩下了沉默。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學生和臺上的那名怪物之間的差距，恐怕其中還間隔著一個自己。

法師職業就是這樣簡單而又純粹的東西，行不行，會不會，懂不懂，只要一上臺來闡述，就能夠明白這些人本身對應的實力水平。

而很顯然，臺上那個揮斥方遒的存在，已經很好的讓他閉上了自己的嘴。

……

與此同時，會場前排的一個角落裡。

盧修斯與另一名魔法君主坐在一塊，兩人之間正在小聲的說著關於凱爾的事情。

“你們人類真的是人才濟濟，距離我上一次參加你晉升魔法君主的法師盛會時，才過去了多長時間，你們聯邦又多出了這樣一個怪胎。

他的風采，可比你當年還要強的多了，不過和你當年不一樣的是，當時你可沒有一個魔法君主的老師來保護你。

真要算起來，你當時的生存環境還要更惡劣一些。”

說話的那名魔法君主，是來自至高森林的曼徹思君主。

盧修斯不以為意，笑著說：“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或者說，正是因為當年被雨淋過，才想著以後給自家的學生撐傘，不過現在看來，那孩子已經能夠為自己撐傘了。”

說起這件事，盧修斯一時之間感慨萬千，言語中多少帶著些失落。

沒想到一個不留神，當時小小隻的凱爾已經成長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事實上對於已經提前瞭解了凱爾相關理論研究核心的人來說，盧修斯可以肯定，現場會有很多人親眼見證歷史。

“挺好的，也許等到很多年以後，後來者在提起這個時代時，會笑著和我們的後輩說——

‘當年鎏金城的那場魔法盛宴，到場的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連臺上那個人說出來的理論都沒有辦法大致理解，但是無論如何，他們都與魔法君主們一起，成為了一段輝煌歷史的見證者’。

到時候聽見這樣的回覆，不知道會有多少法師們唏噓萬分呢？”

只有大到了魔法君主級別的怪物，才能充分的理解臺上的那個人到在幹著什麼樣的操作。

這是一個幾乎前無古人的職業體系，不是說它真的已經強大到了遠遠超過其他子職業的程度，而是在這一刻，所有魔法君主忽然清晰的意識到了時代的浪潮正要將他們淹沒。

包容永珍的職業體系就是有著這樣的魅力。

在法師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海納百川一般的職業，它就像是其他法師職業的一面放大鏡，能夠直接將法師從越來越繁雜的法師體系之中解放出來，真正的釋放出法師們的力量。

上一個具備類似能力的，是被號稱為魔法體系裡的萬能法術【小許願術】和【大許願術】。

但是無論是【小許願術】還是【大許願術】，都需要花費昂貴的代價才能夠辦得到這種事情。

或許戰法師職業所能夠發揮出來的力量比起大小許願術來說，還有著明星啊的差距，但曼徹思君主非常清楚，事實並不是這樣的。

【小許願術】和【大許願術】，本質上就是透過永久性磨損職業核心的方式，等價替換出類似的魔法效果。

由於這一類魔法會從根本上直接讓法師們的職業等級蹭蹭蹭的往下掉，且哪怕是副作用相對較小的【小許願術】，一旦因為許願超過了自己所能夠承受的代價，就會直接遭遇到劇烈的反噬。

當場被清空職業等級，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任何一個具備大小許願術的勢力之中，對於這門法術的使用都會有著重重的限制，比如說，“禁止用許願術來干涉大批人群”。

一開始或許會有人認為這是凱爾那些掌握了許願術的勢力在保護平民，可只有熟悉這一行的人才知道，使用許願術的諸多禁忌，本質上是為了保護法師自己。

【小許願術】那種直接清空職業等級的情況都算是好的。

像是【大許願術】，如果你本身想要實現的願望已經遠遠超過了你所能夠承受的極限，那麼在反噬的時候，不僅會直接泯滅掉你自身的職業等級，甚至連你的生命都會一同吞噬。

更有甚者，曼徹思君主曾經聽說過某個幾百年前就已經是魔法君主的同行，為了試探大許願術的上限，主動引導大許願術暴走。

最終造成的結果超過了所有人對於大許願術的認知。

因為那名魔法君主自身沒有辦法支付足夠大的代價，失控了的大許願術不僅將那位魔法君主徹底吞噬，甚至還沿著因果線一路向上蔓延。

他的親人，他的伴侶，他的學生，他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