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楩一臉詫異的看著朱冠文。
在他心中,這首詩是難得的佳作,而且立意新穎,讓人朗朗上口。
朱允炆能做出這樣的事?不可能吧!
就連被稱作大儒的宋廉,方孝孺等人,都不可能作出這樣的詩來。
假如這詩傳出去,一定會讓那些傲骨錚錚計程車子,爭相追捧。
可是,陛下居然說把這詩送給自己?
莫非這詩有其他含義?
透過讚美竹石,來表現堅韌和頑強,陛下是想讓自己不畏艱險,不隨波逐流?
是的!絕對是這樣!
自己馬上就要到廣寧就藩了,深處寧王與燕王的漩渦中,如果自己隨波逐流,恐怕到最後連渣都不剩。
陛下這是在提醒本王啊!
難怪愛妃說本王的機會來了,倘若本王不把握這次機會,以後怕是想立功都難了!
念頭迴轉,朱楩當即朝朱冠文拱手,鄭重道:“陛下,臣明白了,臣絕對堅定不移的支援陛下,絕不動搖!”
“……”朱冠文一愣,心說你特麼明白什麼了?我這還沒開始忽悠呢!
算了隨便吧,反正都準備忽悠,你既然上道了,我也省得拐彎抹角。
“咳咳!”
朱冠文輕咳兩聲,神色惆悵的看著朱楩,問道:“你可知朕為何要你跟遼王叔換封地嗎?”
朱楩心頭一動,但沒有說話,在雲南跟沐晟爭鬥了那麼久,他已經學會了剋制自己的好奇心,因為越好奇,越被動。
現在最好的狀態就是閉嘴,靜靜等待下文。
果然,朱冠文見朱楩沒說話,又自顧自地道:“不是朕對兩位王叔有意見,而是朕有所顧慮啊!遼王叔雖然不與燕王叔交好,但遼地的兵馬,歸燕王節制……”
說完這話,朱樂面露悲傷的道:“朕剛剛登基,對北方甚為憂心,倘若北方三王,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朕該怎麼辦啊?”
朱楩眼皮一抖,忙道:“陛下不必擔憂,燕王與寧王都是大明的藩王,他們不敢對陛下不忠的……”
“可此次進京的諸王中,燕王不在啊!”
“四哥他……”
朱楩剛想替朱棣解釋,朱冠文就果斷地拿起一份口供遞給朱楩:“岷王叔,這是曹國公從淮安帶回來的,你先看看吧!”
“這……”
朱楩愣了一下,旋即伸手接過那份口供,展開檢視。
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朱楩當即跪了下去,朝朱冠文高聲吶喊道:“陛下!臣對您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他被口供上的內容嚇壞了,剛才進殿前的興奮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恐懼。
他怎麼也沒想到,一次家常聯絡,竟然被李景隆做成了密謀造反的證據!
尼瑪!天地良心啊!自己雖然是藩王,但連正兒八經的軍隊都沒有,麾下護衛,頂多能跟沐晟那傢伙鬥鬥,怎麼敢造反啊!?
“岷王叔快快請起,朕沒有懷疑你的忠心,朕只是有所顧慮罷了!”朱冠文抬手扶起朱楩,嘆息著說道。
朱楩道:“陛下有何顧慮,臣願為陛下分憂?”
“真的嗎?”
“絕無虛言!”
“好。”朱冠文滿意的點點頭,道:“這裡就咱們叔侄,朕有話就直說了,朕將岷王叔調到廣寧,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岷王叔在廣寧毫無根基,且深得朕信任,二個是朕想讓岷王叔替朕監察寧王叔與燕王叔!”
“陛下放心,臣一切都聽陛下的!”
“如此甚好。”朱冠文點頭道:“以後廣寧的軍事,岷王叔就不用操心了,只負責暗中監視他們,一旦有異動,立刻通知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