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歌不知這盒子之中到底是什麼,只是既然荒蕪這般說了,她便亦點點頭,將盒子放在了身旁。
“芷歌,答應我,從今往後要幸福。無論發生了什麼事,記得還有荒蕪在。雖不能以愛人的名義相守一生,但至少可以以親人的名義今後為你遮風擋雨。不管走到哪兒,我都會祝福你。”
荒蕪始終是微笑著說這番話的,但是姜芷歌明顯地感覺到他的喉嚨哽咽了好幾次,眼中亦有些微微的熱。
姜芷歌低下身,深深地抱住了荒蕪,輕聲說道:“荒蕪,謝謝你。你對我的好,怕是我今生都還不清了。若有來生,我一一還你,可好?”
“好。這是你說的,可不能食言。”
荒蕪輕輕抱住了她,輕拍了她兩下,雙眸緩緩一閉,兩行清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滴落在她的鳳服之上,兩點溼。
“一言為定。”
姜芷歌亦有些哽咽,輕聲說道。
“好了。該到了時辰了。一會兒喜娘來了,見我們這般摟摟抱抱的,怕是傳到葉笙笳那個醋罈子那邊,又該打翻了醋罈子了。”
荒蕪將姜芷歌緩緩鬆開,笑著說道。
接著他便起身,轉身朝著殿門口要走去,卻聽得姜芷歌在身後喊道:“荒蕪,不喝杯酒再走嗎?”
“不了。酒,我已經喝過了。在那一年的大漠,和你。”
荒蕪沒有回頭,只是雙眼出神地望著遠方,輕聲說道。
風,拂過了他的髮帶,帶著一朵粉色的花瓣落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彷彿重於千斤。
還記得那一年初見你,嫌棄你聒噪無比,將你拎起飛了幾百裡。
還記得那一年你受傷,帶著你去尋草藥,怦然心動了好幾個日夜。
還記得那一夜你喝醉,我卻清醒著吻你,自此以後山河於我不過夢一場而已。
沒事,我很好。
只要你幸福,就足矣。
他的話很輕很輕,落在了風裡。
沒有等姜芷歌的回話,他便闊步走近了風裡,手指尖繞著她的一根青絲,緩緩向南走去。
一路,不問歸期。
卻又虔誠萬里。
姜芷歌待他走遠了,帶著好奇緩緩開啟了他所贈的那一方匣子。
只見裡面安然躺著她再也熟悉不過的龍骨天簪。
那一日,他說過,這龍骨天簪一生只贈心愛之人。
那一日,他親手欲毀了這龍骨天簪,淚目不已。
而今,她大婚,這龍骨天簪仍完好無損地安放在她的手心。
若不是刻骨銘心,何來這般傾情相待?
姜芷歌的淚亦在此刻盈滿了眼眶,她緊緊地握住了龍骨天簪,兩行淚亦在此時,轟然落了地。
荒蕪,我欠你的,何止是一生。
風從窗輕輕而入,帶著幾絲粉色的花瓣,輕輕點綴在了她已經梳好的髮髻間,落上了幾絲水粉之色。
銅鏡之中的她,緩緩屈身,以最為尊貴的一禮,朝著荒蕪離去的方向,深深,一叩!
自此長河闊日兩端,茫茫山海永不相見。
願君清風長袖思安,日日有人歡顏作伴。
“上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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