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的嘴裡沒有再吐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因為有左丘正思在場,聲音也緩和了許多,眼神還似有若無的黏在左丘正思的身上。
雲煙察覺到這一點,鄙夷的看了左丘正思一眼,果然呢,人一旦有了一副好相貌就好辦事了許多。左丘正思臉上雖然是笑著的,心中卻對婦人多了幾分嫌惡,更是對其起了殺心。
雲煙高昂著頭顱對婦人說道:“你說是我絆倒了你,你可有證據?就算你要帶我去見官,你也得有個理由吧,也得有個證據讓官大人相信你的話是真是假吧?”
婦人一時語塞,她一個粗人怎麼會懂這些?這兩個問題一下來頓時就把她搞蒙了,眼珠子轉了轉,很乾脆的一甩手撒潑:“老孃管你什麼證不證據的,反正就是你拌了老孃,你要是不賠償老孃的損失,還有剛才那小子的一腳醫藥費,老孃絕對不會讓你好過,啊~~”
婦人最後一聲的那慘叫,直教圍觀的人心中直髮寒,只見那婦人被羅宇一刀給砍斷了一隻手臂,末了還一腳踹她的腹部,把她給踹飛了出去,血流了一地,地上形成了一條長長的血線,足有十來米遠。看起來十分的可怖。
圍觀的群眾齊齊的後退兩步,看著羅宇的眼中多了幾分恐懼。那婦人撫著自己的斷臂哀嚎幾聲便暈了過去,卻沒有人上前去搭理。
雲煙嚥了咽口水,這一切來得太快,而且還離得她那麼近,所以她是感觸最深的那一個,當寒光乍現的時候,心裡驀地一涼,在看到那鮮紅的血液噴灑出來時就像天上下著的紅雨一般絢麗,等婦人的慘叫聲想起的時候,一切卻全都結束了。
場面出現一時的寂靜,公主府那邊的門衛本來還像個木頭人一樣看戲,但在公主府門前出現了血災,他們不得不動了。這十幾個人都對看了一眼,最後由站在最前面的一個走上前來把人群扒拉開,還沒有見到人,嘴裡就嚷嚷開了:“怎麼回事?誰在鬧事?”
百姓們看到是公主府的侍衛,本能的心裡產生畏懼,都不約而同的又是後退,對於侍衛的問話他們沒有作答,但眼睛已經做出了最誠實的舉動,紛紛看向了雲煙這一邊。
而那暈過去的婦人,像是被痛醒了一般,又哀嚎著睜開了眼,看到那侍衛正在看她,嚎得更起勁了,捂著自己的斷手,一臉的鼻涕眼淚挪到那侍衛的跟前,完好的另一隻手哆哆嗦嗦的指著羅宇:“大人,就是他把我傷成這樣的,嗚嗚……以後我這寡婦人怎麼過活呀?大人,你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啊……”
雲煙一看到有公主府的人過來,她心中暗道不妙,趁著婦人纏著侍衛,她拉著羅宇悄悄地往後退,但是他們沒有退多久就被反應過來的侍衛給喝住:“站住。”
雲煙腳步未停,頂著侍衛那狠辣的目光繼續向前走,然而還沒有走出幾步,眼前一閃,那個侍衛就已經使出輕功攔在了她的面前,一臉的凶神惡煞:“事情還沒有辦好之前……”
侍衛本想公事公辦,但是一看到雲煙的臉,立馬就認出了她,這不就是公主心心念念要找的那個女人嗎?想不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獰笑出聲:“原來是你,如果你識相的話,就乖乖的跟我回去。”
看到他這個狀態,雲煙就已經斷定這個侍衛肯定是認出了她,而且也按照了雲蘿的吩咐將她捉拿,但她又怎麼會站在原地束手就擒呢?
腦子咕嚕嚕亂轉,卻想不出任何辦法從侍衛手中安然無恙的逃脫。正想得出神,手突然被猛的一拉:雲煙才反應過來,身邊不是還有羅宇這樣的武林高手嗎?她還怕什麼呀?
想到此,臉上立馬就綻放出無比自信的笑容,迎上侍衛那面目可憎的笑容,冷哼一聲:“想要抓我,沒有那個本事,你們還得費些功夫。”
侍衛臉上的笑容一收,換上了肅殺的表情:“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由我動手的話你就要受點皮肉之苦了。”
他把腰間的長刀“唰”的一下拔了出來,完全沒有要通知他兄弟的意思,如果他能夠獨自將雲煙給拿下的話,那麼獎賞肯定會多一些的,就因為這個私心,他今天的任務就不可能完成,因為,他已經完全無視了站在雲煙身旁的羅宇,看著雲煙就像看著個閃著光的金元寶!
所以他那把刀還沒有擺好姿勢,脖子就驀地一涼,接著就是一股疼痛,血液中脖子處噴灑而出,眼神漸漸迷離,眼睛卻大睜著,不可置信的看著那面無表情的羅宇,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想要說話卻已經沒有了機會,緩緩的向後面重重的倒了下去,“砰”的一聲,是身體接觸地面的聲音,激起了千萬粉塵。
這個地方離婦人的出事地點並不遠,這一變故很快就引起了那些圍觀人的關注,見到此,紛紛驚撥出聲,而剩餘的公主府侍衛似乎也覺察到了不對,又分出了兩個人過來檢視情況,而云煙也趁此時間拉著羅宇跑遠了。
那些追過來的侍衛看著地上的屍體,來不及想什麼,對著後面的同伴大聲喊道:“他們殺了我們公主府的人,快追,分出一個人去稟報公主有刺客來犯。”
雲煙跑了,公主府的侍衛也追著跑了,百姓群眾們見沒戲可看,也散開了,獨留那位受傷的婦人和左丘正思,兩人面面相覷。婦人則是一臉的蒙圈,剛才不是還辦著她的事嗎?現在怎麼沒有一個人理她?那她的斷肢又怎麼辦?她的醫藥費又怎麼辦?她的下半輩子的生活又怎麼辦?沒有了手臂就等於沒有了工作能力,以後的經濟來源又怎麼辦?
腦子一下子想了後半生的所有的問題,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喘不上氣,她覺得她需要抓住一根稻草,於是,看左丘正思正在看著雲煙逃跑的方向深思著,她二話不說立馬爬了過去抓住了左丘正思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