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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笨拙

一句我想你.抵的了千言萬語.段錦睿任由柳墨言的指尖摩挲自己的唇瓣.任由他的氣息侵襲自己的冷漠.乍然升起的.是一股無以言語的滿足.

河水潺潺.夜色幽幽.寒涼的夜間.石橋之上.惟有他們兩個人對飲.應該是孤寂淒涼的.偏偏.誰都未曾感受到一分一毫的冷清.

一罈子酒水.沒有酒杯.兩人共飲.你一口.我一口.酒水香醇的味道在夜風中飄飄蕩蕩.像是一條纏綿的絲帶.將兩個人的指尖.心尖聯絡.

“莫都尉是我的人.”

段錦睿接過柳墨言喝空了大半的酒水.沒有什麼其他意味.只是告知.他淡淡言道.殊不知是否明瞭.皇子在軍中佈置的勢力.自來便是最大的把柄與隱秘.

柳墨言抬頭斜瞥了男人一眼.唇邊一個淺淺的弧度.比之月色淡雅.卻又比之冷風溫暖:“我知道.”

若不知道.何以段錦睿會來的這麼巧.他還不至於覺得這個男人時時刻刻守望.只為等待他而矣.這倒是有些遺憾了.柳墨言將唇邊沾染的酒漬輕輕拭去.說到正事:“阿睿.有什麼要我幫忙的.我樂意效勞.”

戲謔的.沒有含著慣常的嘲諷.柳墨言從來不相信段錦睿會真的對他純粹.但是.能夠擁有面前男人不曾給過別人的那特殊.何嘗不是一種勝利與征服呢.

預先取之.必先予之.柳墨言現在.對待感情.即使是自己的感情.也冷酷理智的像是一柄鋒利的能夠輕易找到人致命之處加以攻擊的神兵利器.

段錦睿也沒有尷尬.雙方之間.除了那些隱秘的.未解的感情之外.確實還有別的東西需要憂心.不論柳墨言是一時的情感衝動.還是想要長久的雋永.能夠保護住他們兩個人的.惟有權勢.至高無上的權勢.他從很多年前便知道了.

“西山大營中有不少容王的人.我需要你幫忙將他們找出來.”

段錦睿的要求.說簡單也簡單.只是情報問題.小心些沒有什麼性命之危.說困難也困難.先不說柳墨言現在的頂頭上司莫都尉.這麼多年的佈置.肯定還有些別的手下暗樁.都未曾察覺幾個段錦容佈下的人.更莫說初入軍營的柳墨言了.

“好.”

柳墨言咧唇一笑.將酒罈中剩下的酒水一飲而盡.面頰上也泛出了隱隱的桃紅.他應得毫不遲疑.甚至多了些許豪情.段錦睿委以重任.說明.他看得起他.他也是男人.並不是像平日裡展露的那樣.光只是容貌單純美麗.惹人心動.他更多的.是翻雲覆雨的能力.

酒已經喝完了.話已經交代清楚了.段錦睿似乎不應該再在這裡停留了.既然要用柳墨言.對他好.對自己好.都最好小心他們之間的關係不被別人知道.

只是.應該儘快離開的男人.看著少年手指捻著酒罈邊的繩子.晃來晃去.水中映出層層變幻的波動幻影時.還是握住了那因為半個月的苦練征戰而初見厚實的肩膀.單薄的衣衫.清晰地勾勒出少年的身形.心底有些疼:“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鐵打的身子.”

肩膀被男人按在.有些重.柳墨言疑惑的擎起頭.段錦睿微微蹙了眉.卻是與方才淡漠不同的無奈.手抬起.他身邊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柳墨言的眸子眯起.掩住了其中的複雜情緒.這個人.他雖然第一次相見.卻清楚地知道.那熟悉的氣息.便是跟在自己身邊很久的人.

暗一沒有看自己跟蹤許久的柳墨言一眼.彷彿絲毫不覺得尷尬.躬身等待自己主子的吩咐:“披風.”

除了面對柳墨言.段錦睿從來都是惜字如金.能夠只說兩個字表達出意思.便絕對不會迸出第三個字去表達些心情.

暗一的理解能力很好.辦事能力更好.一小會兒的工夫.柳墨言的酒意還停留在臉頰.惑然還在心底穿梭.黑衣人已經準備了一件貂裘披風.

玄色的披風在空氣中盪開一抹起伏的波紋.一瞬間的黑幕遮住了視線.暖暖的.絨絨的披風.將他的全身嚴嚴實實地包裹了起來.溫暖.自心底蔓延.

“你以後若是再不注意身體.凍病了的話.誰替我辦事.”

心底那微微的感動.化為了一股黑線的衝動.柳墨言瞪著段錦睿.像是看自己不理解的生物一般.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在最後來一句我會心疼嗎.男人莫名.順著他的視線.看到還呆在自己身邊的暗一.自以為理解了:“暗一的話.你勿需煩惱.他只會跟在你身邊暗中保護.若是有什麼事情要找我而不方便.可以交代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