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個夜晚的前幾天,我知道了我家的家底,還知道我母親生病,但是打算瞞著我。所以在看到孫教授為了讓你高興換了車之後,我想我要努力的掙錢。所以選了金融系。”
但是後面,沈溪言發現自己是真的不喜歡金融系,才轉了專業的。
這就像是那個被打碎的花瓶一樣,在不同人的眼中帶來的是不同體感。她和陳錦川看到的事物是不同的。自己媽媽說的沒錯,他們兩個可能連錢都花不到一起去,自己是一個丟一百塊錢都心疼的不行不行的人。而陳錦川從小家境富裕,對錢根本沒有這麼看重。
兩個從小不同教育出來的人,可能真的沒辦法有感情共振。
陳錦川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是這樣的,他的眼神中有不甘,有疼惜,還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清的情緒。是不是從小到大,他和沈溪言兩個經過了太多這樣的事情,所以自己對沈溪言是喜歡,而沈溪言卻是在經歷少女特有的情感經歷。
而這些,陳錦川竟然毫無察覺。
“對不起。”要是知道在高三上學期的那天晚上,他可能根本不會讓他媽媽來接自己,更不會跟著媽媽去兜風。
沈溪言就是受不了陳錦川這個樣子,知道演員要共情能力好,才能演好戲。可是陳錦川的共情能力應該是留給那些劇中的角色的,而不是留給自己的。
沈溪言上前拍了拍陳錦川的肩膀,“又說對不起?這事和你有什麼關係啊?再說了這都過去七八年了,你要是不提,我估計早就給忘了。小陳同志你家的錢都是正正當當掙來的,又不是發的橫財,我不會嫉妒。而現在,我有自己喜歡的事業,也不會羨慕。”
此刻的沈溪言,算是活的比較通透了。她和陳錦川本來就是認知不同,所以對這事也就慢慢的放下了。畢竟沒有沒有幾個人的十八歲青春是鮮活,值得回憶的。
陳錦川看著沈溪言能用這麼活潑不計較的話安慰自己,他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為自己在當年沒有察覺到沈溪言的心情而哭泣。
“溪言,你自己慢慢走,我去買票,買珍寶館的票。”陳錦川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這麼的悲傷,然後走了兩步,前去買票。
沈溪言點了點頭,“那我在珍寶館的門口等著你。”沈溪言其實真的不覺得當年的事有什麼。
後來媽媽的病也給治好了,雖然家中花了一筆錢,但是醫保報銷下來也沒用掉多少。曾經那段青澀的十八歲的青春也慢慢的忘記了。
甚至,沈溪言也明白,她那留在十八歲記憶中的陳錦川可能在某一天的中午午休醒來也會忘記,自己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愛人,甚至有了孩子。當自己再次看到熒幕上的陳錦川的時候,不再是那張臉,而是十八歲的青春。
心中沒了酸澀,而是隻有時光沉澱下來對自己少年時代的甜蜜回憶。
陳錦川在售票口排隊買票,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看站在珍寶館門口的沈溪言。他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他真的要放棄沈溪言嗎?放棄自己這不知道多年的暗戀?
可是他不放手的話,應該怎麼辦呢?同一件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可能稀鬆平常,可是在沈溪言的身上就是不一樣的。
陳錦川並不想讓沈溪言再受到一點傷害,畢竟現在的沈溪言有很多,有愛,有事業,有自己的喜好。而自己強加給他的只有傷害。
或許自己應該放手了。那就好好的陪溪言度過這兩天,就當作是好好的道別了。
沈溪言在珍寶館的門口等了不過十分鐘,就等到陳錦川,沈溪言還沒拿票呢,而是先去拿陳錦川掛在脖子上的相機,“快把相機給我,我要拍這個龍影壁!”
他們兩個人倒是真的像是一對普通情侶那樣。陳錦川笑著道,“你指給我,我給你拍,雖然我攝像技術一般般,可是你這要求也沒這麼高,清晰就行是吧?”
反正有人幫自己幹活,沈溪言自然是十分高興的,拉著陳錦川,“這裡,這裡,還有這裡。然後這裡的細節要清楚,我回去有用的。”
陳錦川知道,文物修復和考古算是一個比較大的統一門類,而這故宮博物院有天下最好的文物修復師。自然這次的旅行對沈溪言來說是不一樣的。
陳錦川跟著沈溪言的指引,一點一點的拍攝,拍了有不少的東西,終於是讓沈溪言滿意才算完。
沈溪言看著站在龍影壁前的陳錦川,眉眼如畫,對待拍攝認真極了。
上天啊,就這兩天吧,就這兩天讓自己能肆無忌憚一下,不將陳錦川當做大明星,只是當做朋友,當做自己一直都喜歡的男孩子。
陳錦川就這樣一聲黑衣的站在龍影壁前,對著沈溪言道,“還要拍什麼嗎?”
這裡已經拍的足夠了,沈溪言搖了搖頭,“走吧,我們進去。”
沈溪言上前抓住了陳錦川的手腕將人拖進了珍寶館。雖然兩個人沒有任何的卻親密接觸,隔著陳錦川那厚重的風衣呢。可是陳錦川卻還是覺得被箍緊的手腕處有些發緊發熱。
看著沈溪言的長髮在空中飄揚,陳錦川只希望沈溪言能一直這樣高興。
“你看著鳳冠,這太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