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二十三歲呀。這麼早就開始相親了?”常磊隨口問道。看得出來他也沒有找到好的話題。
“我媽讓我相親的。她有點著急。”楊月月如實說道。
常磊點點頭,深有感觸地說:“這件事情,父母都是比較著急的。”
“嗯。”楊月月想要開啟一個新話題,可是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問他創業的情況吧,會不會被認為是想要打聽他的財產狀況。問他的家庭情況吧,會不會有點太隱私了。
不得不說,她對對面的這個陌生人知之甚少,而且也不想了解。
“你是第一次相親?”常磊看出楊月月的生疏和侷促。
“不是。是第二次。”楊月月沒有隱瞞。
“那也差不多,才開始相親吧?以前也沒有談過戀愛?”他詢問著,語氣裡帶著看透一切的篤定。
楊月月感覺局勢完全都在常磊的掌握之中,於是問:“你呢?你應該相親很多次吧?”
“沒有。我今天是第一次相親。以前都是自己談的。現在想結婚了。但是沒有合適的人選,也沒有心力去經歷愛情了,只想找一個合適的人結婚。畢竟我也到年齡了。”常磊開誠佈公地說著心裡話。
“夠坦誠。”楊月月想不出來其他的話了。
服務員把咖啡端過來,常磊禮貌地接過來。“謝謝。”
“不客氣。”服務員受寵若驚地說。
“你對結婚有什麼看法?”常磊說話的風格突然變了。
楊月月瞬間感覺自己不是在相親,是在面試。她微微皺眉,大週末的還要做這麼讓人為難的問答題。
“結婚是兩個人搭夥過日子,材米油鹽醬醋茶,是一種互幫互助的合作,一起共同面對、客服生活中的困難。”楊月月套用了趙姐的想法。
常磊點點頭,表示瞭解。
“未來你會為婚姻放棄什麼?你願意為婚姻付出嗎?如果你結婚了,你對你的婚姻有什麼規劃?”常磊望著楊月月,高高在上地等待著答案。
楊月月心裡立刻就感到不適了。她這是在相親還是在面試呀?上班見老闆,週末還要見別人的老闆。老闆們說話都是這樣嗎?把一種角色帶到生活中的各種角色中。剛開始楊月月還覺得今天遇到了一個正常人。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這個常磊也不是正常人。
楊月月挺直腰板,不讓自己在形式上落下風。根據上次相親的經驗,楊月月決定有氣當場出,絕不留著氣自己。
“為什麼要問我這些問題?婚姻也不是一個人的事情。這些問題你問過你自己嗎?你的答案又是什麼?”楊月月無所畏懼地直視著常磊的眼睛。從他的眼睛中她已經看出了答案。常磊就是想找一個圍著他轉的家庭主婦。
常磊直言不諱地說:“我會為婚姻放棄自由,付出時間和金錢。我希望我的另一半是一個勤勞善良,知書達理,在家相夫教子的賢妻。”
“所以你想要你未來的妻子放棄事業,專注於家庭。那你有沒有想過憑什麼?你憑什麼這麼要求別人?”楊月月直接問道。
常磊自負地說:“因為我賺得多。”
“好吧。看來我們不合適。話不投機半句多。”楊月月無奈地說。這個常磊自私又自負。女生憑什麼要在家當全職保姆,還沒有任何待遇和尊重。誰能保證未來會這麼樣?依附於別人就是在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卑微地跪著求生。她才不想過看別人臉色生活的日子。
常磊厭倦了,可以隨時換一個全職保姆,而她自己卻沒有任何的選擇權。楊月月想,現在大多數人應該都不會這樣選擇。還是自己的錢花著方便,花著安心,哪怕少一點也沒關係。
“我想你是誤解了。我是說男性和女性在婚姻中的分工不同。我並沒有看輕或者漠視女性的付出。”常磊嘴硬地解釋。
“那我們也不合適,我不會為了婚姻放棄事業。本來也不熟,客氣地話我就不說了。我自己的咖啡我已經付過了。你的咖啡自費。”楊月月拿起包,站起來準備要走。
上次相親給楊月月留下的心理陰影。各付各的,清晰明瞭。她不會佔別人的便宜,也不會讓別人佔她的便宜。
常磊也跟著站起來,不死心地說:“你錯過了一個很好的機會。如果你後悔了,可以隨時回頭來找我。”
楊月月不屑地說:“你才錯過很好的機會。不過你永遠沒機會了。”她就不信真的有人能夠受得了常磊的傲慢和無禮。誰會閒著沒事讓自己受氣。
她頭也不回地瀟灑離開,還好這次沒讓自己吃虧。
常磊望著楊月月的背影無奈地說:“現在的小姑娘越來越不好騙了。”
咖啡店的服務員聽到常磊的話都驚了。這是什麼混蛋邏輯。
原本因為週末不用上班帶來的好心情被常磊消耗光了。楊月月給自己找了樂子,去逛街。她向附近的商業中心走去。
因為週末的原因,商業中心很熱鬧,很多家長帶著孩子過來完。難得清閒的職場社畜也來消遣,吃吃喝喝讓自己快樂一點,順便採購點東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