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南疆之月的迷離朦朧，京城的月色卻是皎潔明朗。

東魯京城，秦國皇宮。

暗廊之下，姬考遣走了護衛，靜靜的負手看月，神色也變得有些迷惘了起來。

和百官一整日的熱情商議之後，這個年輕的秦皇，只有到了月色高升之際，才能有點難得的空閒，不去思考一切，只是靜靜看看月色。

只是，才看不久，姬考背後就傳來了腳步之音。

姬考沒有回頭，淡淡開口道：“如何？”

諸葛亮在他背後站住，聲音冷肅，彷彿是有什麼事情，竟是超出了這個料事如神的老城牆的意外。

“啟稟陛下，的確如您所料，北原天龍城，已經被破數日。當中北原守軍五十餘萬，無一走脫。除卻崇黑虎生死不知以外，其餘守軍，估計是凶多吉少。

不僅如此，拿下北原天龍城之後，姬發西岐大軍，趁熱進軍，短短數日，已經拔除了了天龍城周遭九個軍政兩界的諸侯，斬首數十萬，原本崇侯虎麾下的羽翼，已經是被剪除了不少。

可直至目前，我大秦派出去的密探，依舊沒有打探出姬發是靠著什麼攻破天龍城的。只能知道，城破之後，天龍城寸草不生，已成死城！”

“呵呵！”

姬考笑了笑，臉上看不出表情，“朕這弟弟，也是沉得住氣。半年不動，一動就要了北原的命。這小子，的確是狠心之輩！”

說到這裡，姬考突然冷笑了起來，突然轉頭，問道：“紂王那邊怎麼樣了？”

諸葛亮開口道：“根據情報，聞太師麾下大軍，已然陸續接到了手諭，秘密待命。想來，北原天龍城被破，已經是徹底讓紂王對姬發重視了起來！”

“唉！”

聽到紂王要大兵血虐姬發，姬考卻是沒來由的嘆了一口氣。

幽幽抬頭，年輕的他望著月色，嘆息道：“只是可惜了那些軍中兒郎！道不同，不相為謀。兩邊陣營，雖是各為其主，但麾下甲兵兄弟，卻都是一群忠心熱血的兄弟！大戰一起，不知道又有多少枯骨埋地！”

聽聞姬考言語，諸葛亮長久無語，許久，他才慢慢開口道：“陛下，不需要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您的仁義，太……太重了！而且，用錯了地方。”

真心話，也就是秦國的文武百官，敢這樣和皇帝開口。如若換做商朝，換成紂王，諸葛亮這一句話，足以被砍頭。

姬考聞言一笑，他對諸葛亮，依舊是當成老師看待，當下笑道：“老師誤解朕的意思了！朕不是聖母表，只是在敬佩那些甲兵兄弟！”

聖母表？

諸葛亮一愣，雖說他沒少在姬考口中聽聞這些潮流詞語，但每一次的詞語，都會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姬考也懶得和這小子解釋了，笑道：“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那些熱血悲歌的慷慨甲兵，為了主君的安危，為了國家的榮譽，可以毫不遲疑的縱身就死。這樣的人，這樣的兄弟，難道不應該咱們肅然起敬麼？”

諸葛亮默然，半響之後點了點頭，隨即又嘆息道：“唉！然而，紂王、姬發之輩，卻是將這些甲兵兄弟，看成了一堆無生命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