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呢？”費根的舌頭讓發音都變形了。

“什麼怪物？”

“……啊？”

“喝茶嗎？”

“……不了，真的……是我的幻覺？還是已經跑了？”

他像瘋了一樣，在庭院、屋外，到處尋尋覓覓，但始終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期間，路奕一直拿這可憐的傢伙當戲來欣賞，所以喝得挺開心。在紛繁複雜的處境下，這也算是難得的趣味了。無論如何，他是沒機會直接去陪已故的摯友了。

……

到了傍晚，費根依舊沒有想走的意思，而是一直賴在這裡。

這讓路奕有點懊悔，畢竟獄卒小姐難得出一次力，他還想去瞅瞅，那個被抓的怪物是怎麼一回事。

“剪影者”屬於死靈魔法，對他來講，是很有用的研究材料。

施法者會將自己的影子剪去一角，做成類似於負面情緒具現化的幽魂類怪物。既擁有一定的心智，戰鬥力也不錯。

如今就有個現成的，他很想盡快去解析，來提高自己的魔法水平。

可惜一直找不到藉口……無奈，只能等晚上了。

晚餐時，虎眼石做的奢侈桌子上，路奕以閒聊的口吻，和仍舊戰戰兢兢的費根談了幾句：“聽說罕銀之矢做了很多惡事，比如，撲滅了一個曾經在荒漠廣為流傳的傳說？”

“罕銀之矢做了這種事我倒不知道，但這個傳說……你怎麼知道的？”費根抬起眼，很是吃驚。

“聽一些倖存者說的，這不是個好話題？我就覺得你今天很奇怪，所以找點聊的而已……不行的話，就跳過？”

“也不是……行吧。”他心想人已經死了，聊幾句就當懷舊也好，便問道，“知道為什麼舉世聞名的文學家·無疆的鷹，會專門定居在這種鳥毛都沒半根的沙漠嗎？”

“避寒？”

“——為了研究關於命運卡的傳說。”

路奕的兩根眉毛高高揚起，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費根切開薰香腸，接著說道：“文學傢什麼的，說白了，就是把各種古老傳說瞎改一遍，加點愛情、打鬥，變成小說，然後拿去賣給沒讀過傳說的人。所以為了取材，他知道不少傳說。”

“其中就包括這個。”

“對，關於這次的題材，他只和我透露過。然後，他一直在尋找缺失的另一部分傳說……說起來，之前有了一些成果，還沒來得及和我分享。可惜，然後……然後就……”

談論至此，費根再沒有半點之前被怪物追逐的懼色。

而是被無數凝重給抹滿，像是頓悟了什麼。

“然後就……”路奕也差點忘了呼吸。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