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珩看了林小妙一眼,在那馬伕還沒有趴下來之前,便長腿一伸,下了馬車。
馬伕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世子爺要作何,只能縮在一邊看著。
林小妙也不明白為何端木翊要在這個時候下馬車,疑惑的看著他。
始料未及的是,下一刻,那端木翊二話不說,便直接伸手把林小妙攔腰抱起,在林小妙一聲驚呼中,把人扔上了馬車。
“叫什麼!閉嘴!”
端木翊被耳邊的尖叫吵得耳廓疼,把人扔上馬車後,便也一躍上了馬車。
林小妙全程懵然的被人扔上了馬車,還沒反應過來,又被一股力量推拒著推進了馬車裡。
等她坐穩之後,才惱怒的瞪向那已經怡然自得坐好的端木翊。
“你這人怎麼如此粗暴?”林小妙惱極了,她就看不慣端木翊那好似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端木翊卻只是涼涼的看了她一眼,卻不再理睬,而是疲倦的合上了雙眼。
看到端木翊那般做派,林小妙只覺得一口氣生生堵在了喉嚨裡,上不來下不去的,難受到了極點。
而馬伕在吃了好大一驚後,連忙拍拍胸口,也麻利的爬上了馬車,不等端木翊催促便麻溜的驅趕著馬車往世子府回去。
林小妙幹瞪著已經閉眼假寐的端木翊好一會兒,待目光看到端木翊眼底那淡淡的烏青色的黑眼圈的時候,才忿忿不平的收回眼光,看向他處發呆。
世子府距離皇宮不算遠,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
下馬車的時候,端木翊卻是不再管林小妙,徑自下去後便頭也不回的往府裡走了。
林小妙最後還是在馬伕的攙扶下跳下了馬車,卻因為衣裳過長,生生絆了一下。
她抬頭看向那大氣精緻的大門,那雙水潤黝黑的眸子閃過迷茫。
珏陽王府……
她偏頭詢問那還沒有牽著馬車回馬廄的馬伕,“你這世子爺是什麼來歷?”
馬伕驚詫的看向林小妙,顯然不能理解這女子居然不知道自家世子爺是何身份。
他指了指那蒼勁有力的牌匾,道:“小姐沒有看到那匾上寫的是什麼嗎?這是珏陽王府,那世子爺自然便是珏陽王世子啊。”
雖說這馬伕因為家境貧寒不認得幾個字,但是府上這幾個大字整日裡進出都瞧得見,自然有人給他說過。
林小妙自然也是看到了那牌匾上的字,可是她這不是想再確認一下嘛。
“那珏陽王又是什麼來歷啊?”
僅憑一個牌匾是不足以瞭解端木翊的真實身份的,林小妙覺得自己應該再打聽打聽才行,畢竟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呢。
誰知那馬伕聽了林小妙的話,卻眼神驚恐的看著林小妙。
林小妙被他那眼神看得心裡忐忑,問:“怎麼了?是有什麼問題嗎?”
只見那馬伕深吸了一口氣,道:“哎喲,這位小姐啊,當奴才嘴賤,你可是萬萬不能在世子爺面前提起這個啊,要知道珏……王爺是咱們府上的禁忌啊。”
“禁……禁忌?”林小妙愣了愣,“那你可得好好給我說一說才行,你也知道,我是頭次來這珏陽王府,以前住在閨中,自然也沒有聽說過什麼,你給提個醒,我日後才不會撞上那世子爺的槍口,我會念著你救了我一命的……”
林小妙這算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了,配上那臉上的瑟縮,這麼一個溫聲細氣的美人說話,那馬伕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瞬間打破了那本就不牢固的心理防線了。
“那既然如此,奴才便和你說一下吧,不過你可千萬不要和他人說是我告訴你的。”那馬伕警惕的前後左右看了一眼周圍,確定沒人才低聲道:“要說珏陽王可是真的可惜了,王爺本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同一個孃胎出來的啊,可親可親了,對皇上自然也是忠心耿耿的,可惜因為被奸人所害,被冤死了,前段時間才得以平反……”
馬伕說得起勁,自然沒有注意到離他們不遠處一身黑衣的青木。
“我家世子爺也是身世坎坷啊,當年重傷失蹤後,流落民間,也是前不久才找回來的。”
那馬伕說著,竟有點眼睛溼溼的感覺。
林小妙沒曾想這馬伕是那種多愁善感的人,忍不住抖了一下,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便打斷了還想繼續說下去的馬伕,“多謝你告訴我這些,不過那個侍衛就站在後面,我就先進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