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打得起勁,一時半會兒,那幾個粗使婆子也沒有察覺到周圍有何不同,仍是你一拳我一腳的往地上的人使勁。
“哎呦!別打了,我再也不敢了……打死人了,救命啊……求求你們了,別打了……”只見地上不斷翻滾躲閃的姚木萍哀叫不已,那淒厲的慘叫,都能叫三條街之外的人們聽個分明。
圍觀的人群只是冷眼看著姚木萍被打,並沒有什麼人願意多管閒事上前來當一回英雄。
林小妙居高臨下的看著此時猶如被人踩進深淵的姚木萍,不曾動半分惻隱之心。
她可不是什麼聖母白蓮花,對於這種惡毒的夫人,曾經給自己和雲薺和雲樂造成了那麼大的傷害,更甚至原主雲桃就是死於這女人的虐待。
林小妙對於姚木萍這個女人可謂是厭惡至極,如今看到這個女人落魄至極,林小妙只覺得快意無比。
林小妙一言不發,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姚木萍被人虐打。
不管是圍觀的百姓還是端木珩,都不是很明白林小妙這是要做甚麼。
端木珩更加好奇,他瞧著林小妙已經冷淡下來的小臉,繃得緊緊,杏眼如利劍般看著地上翻滾的女人,那平時總是清澈無比的眼中,如今只剩下厭惡和憎恨。
不過,既然能引起丫頭憎恨的婦人,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就在兩人都在靜靜的看著不發一言之時,終於還是有人看不過眼了。
一位穿著短褂子做武夫打扮的壯漢擠了進來,他大喝一聲,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是如此沒有了王法,公然虐打婦人,當真可惡!”
壯漢話一出,圍觀的百姓也有人低聲附和起來,“是啊,這是有何深仇大恨,竟然把人往死裡打!”
“就算是做錯了什麼事,教訓過就好了,這樣打人可是能把人打死的……”
壯漢直接伸手攥住其中一個粗使婆子的手,雙眼一瞪,“住手!”
被攥住手的婆子痛得大叫一聲,“唉喲!放手!”
其他婆子一看有人多管閒事,都紛紛住手瞪向那壯漢,“哪來的蠻子在多管閒事,滾開!這女人惡毒得很,沒把她打死都是算我們主人家良善的。”
婆子嗓門大,吼得那壯漢滿臉的口水沫子。
許是那壯漢鮮少遇見這樣的婆子,不自覺的往後退縮了一步。
可他是個嫉惡如仇的人,看不慣這麼多人欺辱一個婦人,還是瞪著虎目,道:“就算做了錯事,也有改過的機會才是,這樣當街毒打,管家見了該把你們這些惡毒的婆子給拘起來扔進牢裡吃牢飯的。”
姚木萍看到有人為她出頭,連忙爬過來扯上壯漢的衣服,“英雄,救我……他們會打死我的……”
她腫脹著一張慘不忍睹的臉,淚水混著鼻涕真真是悽慘到了極點。
幾個婆子臉色難看,聽了壯漢的話,臉都氣歪了。
“你這蠻子什麼都不知道便在這裡充英雄!這女人自嫁進我們張家做續絃以來,家裡可從來沒有虐待過這女人,好吃好喝的供著,還讓放手讓她管了一段日子家,可是這個女人卻不曾善待過我們小少爺半分,缺衣少食,可憐我們從小金尊玉貴養著的小少爺,不過短短半年,竟被她餓得面黃肌瘦,連路都走不了的!”
婆子抽泣著,繼續控訴道,“要不是被前來給老夫人問診的大夫看出來,我們還真以為小少爺得了何重病,竟消瘦成那樣。你們大家給我們評評理,到底是我們對這個女人過分還是這個女人歹毒至此!”
其中年齡最大的一婆子就差沒有聲淚俱下的控訴了,她紅著眼圈,憎恨的看著姚木萍,“你們是沒看到我家小少爺的樣子,那可憐的,他才三歲啊,連話都沒說利索!”
聽了婆子這一番話,本來還在奉勸不要再打人的路人這下全都閉上了嘴巴了。
“不是這樣的,英雄!你不要聽這些惡婆子胡說,我沒有,我真沒有……”姚木萍眼尖的看到那壯漢也開始猶豫了,連忙狡辯道。
“你這女人還想狡辯,需要老婆子請那郎中來證明一番嗎?還是你想上官家去吃牢飯去?反正我們也不怕鬧到官家去的!”
婆子兇狠的推了一把姚木萍。
壯漢更加猶豫了,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信婆子這邊的好還是信姚木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