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怕是把耳朵貼在牆上都未必聽得清,但對於夏白而言,卻是無比容易。
這位白衣傾城的絕美太監,若是晚上在宮裡隨意走一走,就連妃子們獨自“呻吟”,都能聽到,那銷魂的聲音可令男人心猿意馬,心裡頭燥熱無比。
可這又怎麼樣呢?
夏白心中沒有任何波瀾,就算那些妃子在他面前脫光了衣服,擺出各種姿勢,他也沒有任何感覺,頂多作為藝術品般欣賞一下,如果有特別精緻的,未必不會產生帶回去做個收藏的念頭。
此時,隔著竹林,牆壁,他聽到了小皇帝的聲音。
“朕這不是鳥盡弓藏,也許開國皇帝打下江山,他公羊家確實功不可沒,但我大周也許了他近百年富貴權勢!
這世若要興,公羊家必須滅了,魔門也必須都滅了!”
小皇帝聲音挺激動。
然後響起了另一個頗為沉穩,令人一聽就能安心的聲音:“陛下明鑑,這魔門確是真正的動盪之源,也是盛世和平的最大阻礙!
陛下知道的不過是公羊家的《玄將魔功》,知道這法門若要練至圓滿,求得是一將功成萬骨枯,萬千的殺伐,才能將兵戈之氣糅入真元之中。
而陛下不知道的,還有許許多多。”
小皇帝聲音響起:“還請先生賜教寡人。”
那被皇帝稱為先生的人繼續道:“任家的《血飲魔功》,便是要以鮮血為池,每日在池中修習功法,過上十年,便可大成,而這血池是人血,而且每日必須更換,如此,那一縷恐怖的血氣才會融入真元。
這功法一旦大成,我等正派怕是唯有苦修五十餘年的絕頂高手才能與之匹敵。”
小皇帝駭然道:“竟是恐怖如斯?”
那先生繼續道:“臣便再說幾個給陛下聽聽...譬如,屠家的《長生印法》,若要修至圓滿,便是要新亡的死氣,所以屠家一向出屠夫,他們出外歷練,就是殺人,殺的幾千幾萬,那印法就大成了。
死氣入了真元,從此也是所向披靡,成為絕世的魔頭。
又譬如,丁家的《星宿魔解》,靠的是以處子為容器,飼養魔蟲,待得魔蟲大成,便是以之造成大範圍的瘟疫怪病,而這丁家便是會潛入這瘟疫的核心地帶,吸收這詭異的毒氣,將之融入真元,大成之後...便可以輕鬆侵蝕別人的內力,甚至真元...
當年那一場江湖的死河浩劫,便是如此,死了不少前途無量的正道翹楚,使得當時江湖新一代的高手銳減了四分之一。
又譬如...”
那先生侃侃而談,而小皇帝卻是聽得越來越驚,不僅是驚這些魔門功法的殘酷,暴虐,也是驚這些邪功的速成,只要修煉得法,條件具備,竟往往只需數年時間,便可以達到別人辛勤苦練近乎一輩子的效果。
更是驚這些魔功,果然是太平盛世的最大毒蟲,若是沒有正道平衡,這世界...怕是早被這些魔門的人給瓜分,成了修羅場了吧?
“皇兄是真糊塗啊!!他還偏袒那公羊屠,還發布什麼江湖監管令,實在是糊塗,糊塗至極!!”
小皇帝低沉的咆哮著。
那先生嘆道:“皇上也不必過多責備先皇,事實上,我們懷疑先皇玄璋極可能是被公羊屠控制住了,否則一個有著正常良知的人,不可能助紂為虐。
所以,我們刺殺他,其實也是幫著他解脫,擺脫控制。”
說到這裡,這先生忽然頓了頓,良久的沉默後,他聲音帶著無比的凝重,又壓低了幾分,“皇上,還請您掏心掏肺地和為臣坦白,那刀魔天下第七,究竟是什麼人?”
“這位大人...會否耳目通天...此刻就在聽著你我的對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