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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山上的生活

沈鵬帶著何衝曉行夜宿,一路飛奔,往千峰山走,為了避免半道上再生枝節,沈鵬專門挑人不是太多的路走,儘量避免遇上不必要的麻煩。走到雪山腳下,何衝非要上去玩,他說肉球讓他上去的,沈鵬不得不哄他,說是現在上去很困難,等他學會飛了就容易了,以後想上去非常容易,現在得趕回去學飛,這才把何衝糊弄住。穿過雪山間得峽谷、小道,然後往西北走,越過樹林、沼澤和一個低地,一片群山展現在倆人面前。

何衝看了,真是覺得沒見過這麼壯觀的大山,之前的雪山雖然壯闊,但是沒有這裡那麼美,有一種魔力吸引他的眼睛。低處是青翠的山巒,像是水洗過似的,看得何衝都想融入其中,變成它的一部分,山頂上白霧茫茫,有些地方,白色的雲霧像瀑布一樣傾瀉而下,有些地方雲霧飄飄,何衝感覺自己都飄在其中,很愜意。感覺實在太美了,騎在沈鵬的背上,何衝抱著沈鵬的脖子,人都驚呆了,他臉上露出甜甜的笑。

沈鵬見這個見多了,沒啥感覺,跟何衝說:“咱們到了,你看那個最高的山尖兒,那就是咱們待的地方。”說完,就要走。但是沒有聽到何衝回答他,不知道怎麼了,就把何衝放下來,一看,呵呵,何衝還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這美景,沈鵬扭頭看看,笑了,小孩子看啥都新鮮,他心裡這麼想。

他又背起何衝往山上走,何衝也醒過神兒來,覺得自己來到一個美麗、快樂的地方,開心地抱著沈鵬的脖子傻笑。

一路上去,沈鵬抓緊時間,提起心勁兒,飛奔起來。快到的時候,他突然慢下來,似乎想到什麼。他把何衝放下,喘著粗氣跟他說:“嗨,小傢伙,咱們快到了,那個,嗯,你,啊,你啊,不要跟別人說你是來跟師叔祖學飛的,知道嗎?”

何衝一愣,反問他:“為什麼我不能說,我就是來學這個的呀?”

沈鵬喘了口氣,定了定神兒,說:“不是,你不能說,你要是說了,麻煩就大了。”

何衝不明白,問他:“怎麼就麻煩大了?”

沈鵬說:“你要是說了,他們都得來學飛呀,師叔祖就沒法專心教你了。”

何衝問他:“他為什麼沒法專心教我了?”

沈鵬心說,這小傢伙問題還一個接一個,慢慢糊弄吧,正好歇歇腳。他坐下跟何衝說:“咱們這兒,就師叔祖一個人會飛,其他人都不會,可是師叔祖只告訴你和我他會飛,所以沒人求他教他們學飛,要是很多很多人知道了,都去學,師叔祖就教不過來了,到時候就不能專心教你了,所以你一個字也不能提,懂不懂。”

何衝沒弄懂,不過大概齊他知道說出去他就不能學飛了,就點點頭,說:“我一定不說,他回來就教我一個人,等我學會了,我再跟他一起教別人。”

沈鵬心說,差不多了,這事兒算是糊弄住了,等回去誰也不提,過一段時間,他自己應該就忘了。然後又背起何衝往山上走。不多會兒就到了。

何衝的到來,並沒有在山上造成什麼驚喜,山上幾百號人,跟何沖年齡差不多了就幾十個呢。沈鵬看師父和師兄弟們還沒回來,就把何衝接到南山峰自己住的地方去了。流雲劍派在山上佔據五座山峰,苗東山和康博峰在中間的主峰,沈鵬在南邊的山峰帶著他的徒弟居住和練武。

又過了幾天,苗東山一行人趕回來了。沈鵬把何衝送過來,苗東山見了何衝也很喜歡。苗東山按照師叔的吩咐,讓康博峰教何衝武藝。

何衝從家來千峰山的路上,跟沈鵬混熟了,很喜歡他,不覺他兇巴巴的了,還有點兒捨不得離開他。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說:“不能讓他教我嗎?我跟他挺好的,讓他教我唄。”

苗東山就哄他說:“你師父讓我這麼做的,他一定是想讓你快點兒學會他的功夫,你是不是也想快點兒學會呀?”

何衝想想,有些心動,不過還是不捨得鬆開沈鵬,沈鵬就勸他:“小傢伙,以後我找你玩,啊,現在好好學藝,將來見了我才願意見你,你要是學不好,我就不見你了,就懲罰你,好不好?”

何衝說:“你不能懲罰我,就是不能懲罰我,我好好學,學好了你好陪我玩。”說完乖乖鬆開說,走到康博峰身邊,康博峰拉著他,把他帶到後院自己的住處。

苗東山讓山上管事兒的徒弟在名冊上記上何衝姓名、來歷,何衝就算正式成為流雲劍派的門人了。

之後,康博峰帶著何衝見了他的幾個跟他年齡相仿的徒弟,讓他們住在一起,告訴何衝第二天就要一起練功,讓他早點兒休息。

第二天早晨,何衝還在睡懶覺,就感覺臉上呼呼一股股熱氣湧來,他睜眼看看,一個身材比自己高大,臉比自己大兩號的胖子正從上往下仔細端詳自己。他狠狠地嚥了口口水,問他:“你看什麼呢?”昨天跟他見過,是康博峰的徒弟之一,他們昨晚誰在一張大通鋪上。不過,他剛來,記不住別人的名字。

那傢伙神氣得很,兩隻眼睛非常亮,也很有神,看得何衝有點兒心裡發毛。他又問胖子:“你瞅著我想幹啥。”

胖子說:“就想看你幾時才起來。”

何衝說:“你看這個幹嘛?”

胖子說:“我們都起來了,就你還在睡,讓師父知道了,咱們都得受罰。”

何衝問他:“我不起來,你為什麼要被罰?”

胖子說:“山上的規矩,一個人犯錯,一屋人都得受罰,大家都住在一起,沒有互相提醒,犯了錯就得一起罰。”

何衝聽了,乖乖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我還是趕緊起來吧。”

胖子聽了,臉上露出笑容,話題一轉,說:“知道我叫什麼嗎?”看到何衝一臉茫然,也沒等他回答,就接著說:“沒記住也無所謂,我剛上山的時候也記不住人名,山上幾百號人,我一眼看過去,就覺得發矇,啥也記不得了。沒事兒,時間長了都能記住。”

何衝穿好衣服和鞋,還是問他:“你叫什麼名字?我總得記住呀。”

胖子突然高興起來,一拍何衝的胸膛,說:“是自己哥們兒,我以後就是你老大了,我罩著你,沒事兒,別怕。記住了,我叫呂萬金,這個名字不難記住,想想錢,萬金,就記住了。”

何衝對錢沒啥感覺,不過胖子的氣勢這麼強,底氣這麼足,他覺得萬字很適合他,很有氣魄,就這麼記住了。

這時候,另外幾個孩子聚攏過來,他們七嘴八舌地介紹自己,何衝嚇得夠嗆,他們只好一個一個說。

有個黑臉叫鮑俊豪,看著氣勢很兇,其實說話很柔,何衝感覺像鄰居家那個小丫頭,讓他感覺反差太大了,有點兒受不了。

還有個黃臉的叫張園,他覺得很和善,不過白臉名叫姚飛的說張園原來叫張菜園,他爹是種菜的,他媽嫌名字不好聽,就把“菜”給挖了。

還有四個他沒記住名字,本來想問問,就在此時,康博峰在院子裡大吼一聲:“還說,沒完了?快出來練功,別叫我進去罰你們。”

這一聲就像鞭子一樣,把屋裡的人打醒了,所有人都趕緊往外跑,何衝也跟著跑出去。他們幾個先去練功了,何衝被康博峰單獨留下,他需要一點兒一點兒跟康博峰學基本功,先學會了再自己練。

就這麼過了一個月,何衝總算把跟他住在一個屋子裡的人全部記清楚,基本功也入門了,胖子大哥對他也不錯,把山上的規矩都告訴他,他也掌握這裡繁瑣的規矩,山上的生活對他來說也不陌生了。新生活就這麼開始,何衝為了飛起來,刻苦訓練自己,希望早日躲到雲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