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與練南春,一雙俊男靚女同乘一騎,打馬揚鞭一路飛奔,風馳電掣般向飛雲山莊而去。
應傳霖眼睜睜瞅著二人走遠,欲要上前阻攔,卻被練軒中橫身攔住;只恨的他咬牙切齒,卻是無計可施……
卻說凌雲與練南春,同乘一匹駿馬,免不了地摩肩擦踵,耳鬢廝磨;也免不了地砰然心跳。
彼此感受著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清新醉人的氣息,兩人說不出是一種怎樣的滋味。
說是心亂,其中卻不乏有一種甜蜜溫馨的滋味;說是複雜,但二人卻都很希望把眼前的一切永遠地維持下去。
因為也許過了今天,再也不會有像現在這樣的機會了。
秋風颯颯,拂動二人的衣衫,襟飛帶舞,宛若一對璧人……
但是為什麼快樂的時光總是這麼短暫?不知不覺中,二人同乘的駿馬已進了飛雲山莊。
翻身下馬時,凌雲不意觸到傷處,一陣鑽心的疼痛,他不由痛得輕輕吸了口氣。
練南春有些緊張地問道:“你……怎麼樣?不要緊吧?”
凌雲輕輕搖了搖頭道:“不礙事。”
那支袖箭還關在右腕上,血已凝固,流出的血把整個袖子都染紅了。他的身上亦是血跡斑斑,一片狼藉。
練南春道:“還說沒事?前面就是我的住處,先進來包紮一下吧!”
事急從權;何況都曾經是江湖兒女,都是灑脫不羈的性子,彼此之間也沒有那麼多的忌諱;聽練南春這麼說,凌雲也沒有推辭,只是乖乖地聽從她的安排了。
在練南春的房中,練南春為凌雲拔下袖箭,立時一陣血流噴湧;凌雲咬著牙強撐著,硬是沒讓自己吭出聲來。
為了方便處理傷口,練南春便讓凌雲把上衣脫下來。
凌雲“哦”地應了一聲,並沒說什麼,只是利索地閃去衣衫,露出了整個臂膀。
練南春春默默地打量著他那結實健美的赤膊肌肉,他那極富男性魅力的流暢迷人的線條,她覺得自己的臉已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
就在這時,她的眼睛忽然凝住了。因為她又一次看到了他左臂上那個暗紅色的麒麟胎記,在爍爍燭光的輝映下,透出一種瑰麗的色彩。
想著剛剛發生的那出侯爺府大公子新婚之夜遇刺案,竟然是真假侯爺府大公子之間的一場對決;而且令人唏噓的是,作為當事人的凌雲,他自己的身份被人冒領卻不自知;更不知道今晚洞房花燭夜的新娘子丁夢軒原本就應該是他凌雲已經訂親的妻子!
想到此,練南春心裡不由暗暗地苦笑:老天!你真是太會作弄人了……
凌雲見練南春只是痴痴地盯著他身上的那個麒麟胎記發愣,不禁有些奇怪道:“怎麼了?”
練南春回過神,輕輕咳嗽了一下,盡力掩飾著自己方才的窘態,若不在意道:“沒什麼……”
然後她便不再說什麼了,只是低下頭默默地為他處理傷口。
她讓凌雲躺在自己的錦塌上,輕輕地用消毒的藥水把傷口洗淨,一點一點地抹上上好的金瘡藥;最後又小心翼翼地用繃帶把傷口包紮好。
凌雲疲憊地躺著,微合雙目,任由練南春擺佈著。
白天緊張勞碌了一天,晚上又是一場激烈的廝殺,一番倉皇的奔波,凌雲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實在是太疲憊了,不知不覺中已是睡意朦朧了……
雄雞一唱天下白,天光大亮了。實施刺殺侯爺府大公子任務的各路豪傑陸陸續續地回來了。
最先回來的是李剛、歐陽劍;然後是吳春心;最後是張唯谷、凌波兒。一干人等來到飛雲山莊的議事大廳拜見練亭中。
大部分人都在眉飛色舞地描述著自己痛擊敵人的經過,只有張唯谷、凌波兒有些垂頭喪氣。此次行刺大計,他二人最為失敗,沒能阻攔住應傳霖,讓他跑到洞房門前的院子裡險些壞了大事。
練亭中方要作色,練軒中已接過話茬道:“其實這也不能全怪他們,應傳霖的確是不好對付,凌雲還中了他一袖箭呢。今天晚上我與他交手,本想殺了他以絕後患,熟料這傢伙武功奇高,我還險些中了他的招呢!最後棋逢對手,扯平了。反正現在已大事告吉,我也無心與他糾纏,便帶人回來了。”
練亭中聽了,不由感興趣地問道:“哦?卻不知這應傳霖是何來路?”
練軒中道:“他與凌雲是同門師兄弟,天梟二十三弟子之一,現任的侯爺府武師。”
練亭中點點頭道:“看來這應傳霖倒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只可惜明珠暗投,去保了李瑞允那死鬼。如果他能為我所用——”
練軒中瞥了他一眼道:“三哥,以你的想法,天下所有的英雄豪傑都應該歸你所用了?”
練亭中道:“不錯,現在李瑞允已死,對手已倒,天下再無與我爭鋒之人,我要雄霸武林、一統江湖!“
練軒中嘆道:“三哥,你也太自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