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刀鋒劃破長長的、長滿蟲子的脖子，把它切成兩半。

林萌恐懼地回頭看著躺在她腳邊那可怕的、殘缺不全的怪物，再也站不起來了。

“他媽的狗屎！”禧年憤怒的說道。

禧年看了看那東西，又看了看她，跑到她身邊，抓住她的手讓她站起來。“來吧！我們要走了！”

林萌起身，任由禧年拖著跑下樓梯。她的思緒飛快旋轉。這是一場噩夢嗎？這是……地下城裡的某種生物嗎？來自某個黑暗深淵的怪物，在今晚選擇了她？

他們衝出商店，在身後砰地關上了門。暴風雨肆虐，夜晚的空氣沉重潮溼，熟悉的雷聲在黑暗中呼嘯而過。空蕩蕩的街道被天上的閃電照亮。

“禧年~”林萌叫道，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為什麼跑？怪物不是死了嗎？禧年已經砍掉了它的頭。禧年沒有說什麼，他們冒著雨跑，順著主幹道，往冒險者公會的方向跑去。就在他們離開房子的時候，林萌轉過頭來，她不禁注意到一張臉的輪廓壓在她臥室的窗戶內。

“你有鑰匙嗎？！”

“不！在我的包裡！”林萌試圖在大雨中大聲說。

禧年開啟冒險者公會的門，他們倆走進去，快速關上身後的門。

林萌環顧四周,夜深人靜的時候，酒館裡空無一人，除了那令人難以忘懷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唱著，聲音響起，彷彿在感嘆著外面的狂風暴雨。水從林萌溼透的身體上滴落下來，在她站立的地方形成了一灘水漬，她的身體依舊緊緊貼著大門。

禧年跑向櫃檯，彷彿聽到了他的到來，和往常一樣的精靈女人從吧檯後面的廚房裡走出來，好奇地看著她，然後將注意力轉向禧年，她用手指比劃著數字二，將指尖指在他們的脖子上。

酒保看著他們，然後好奇地走到林萌面前，然後點點頭，想了一會兒，然後從櫃檯下面拿出一把鑰匙。禧年點點頭，揮了揮手，示意林萌跟著他，進入冒險者公會內部房間那被隔斷空間。

兩人穿過門口的雲霧，進入房間。禧年在身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然後一屁股坐在地板上。雨水已經侵透了他們的衣服向下滴著水。

林萌盯著他看，有一種奇怪的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看著靠在門上的小身體：“禧年！”

禧年一拳砸在門上，溼漉漉的皮手套重重擊在木頭上。“那個老！婊！子！”禧年回頭看著她。“我沒想到多娜塔膽子會如此大！他媽、的！”禧年用靴底踢著門。木頭嘎嘎作響。他回頭看林萌。他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溼漉漉的袖子屯上去：“它抓到你了嗎？！”

“不！不，我很好！”林萌希望她顫抖的雙腿不會暴露她的謊言：“禧年，那是什麼東西？那個怪物！”

“那是一隻吸血鬼！”禧年用憤怒的眼睛抬頭看著她解釋說，“這是那個老巫婆的把戲！”他攥緊手套吱吱作響。

“嗯？”問林萌。

禧年從她身邊走過，走向房間中央的桌子，張開雙臂將身上的水抖掉：“恭喜。你剛剛從第一次暗殺中倖存下來。”林萌的看著禧年。吸血鬼？暗殺？禧年拉開椅子，坐在上面：“我當初以為她是因為我們撬走了她的顧客而生氣了！但很明顯她是針對你的！”

林萌的眼睛睜大了。禧年知道她與多娜塔的相遇嗎？“你什麼時候…？”禧年看著她。

“我看見了。”他讚許道：“你做的很好。你不知道我想看人揍她很久了！”

林萌有些疑惑的問：“你一直跟著我？！”

“當然不是，笨蛋！就好像我一整天都沒事做一樣！”禧年交叉雙臂，移開視線。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他鬆了口氣：“......我想和你一起去慶祝一下我們第一天的工作的！”他解釋道。“可是當我拐彎的時候，我只看到你把那個瘸腿的老婦人狠狠地揍了一頓，幹得好！”他抬頭看著天花板：“你心裡不要有負擔，也不要害怕，有些人就是需要狠狠收拾一頓！”

水從她的身體和溼透的長袍上滴落。它的面料緊貼著她溼冷的面板：“對不起，我沒有告訴你！”她揉了揉胳膊說：“我以為我搞砸了，我不想讓你生氣。”

禧年搖頭。“不。如果你沒有阻止她看你的選單彈窗，那麼……”他看向她：“我們將不得不採取更有效的方法！”

“咦……？”林萌問道，有些吃驚。“你不是說……”

禧年一拳砸在桌子上，用另一隻手指著她：“她真的派了一個吸血鬼在你睡覺的時候殺死你！我要告訴你多少次我們正在玩的這個遊戲規則是什麼？！”

“我們不是安全的嗎？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公會不會……？”

禧年聳了聳肩：“多娜塔的背景有些複雜。她不怕商會。”他回頭看了她一眼：“酒吧老闆會通知教堂，他們會在一小時內處理好！”禧年說。“驅魔人很有職業道德！城裡是不允許出現吸血鬼的，商人公會很快就會知道！”

林萌走過去，坐在另一把椅子上：“不是……死了嗎？你砍掉了它的頭。”

“在你開門之前它已經死了。順便說一句，你不應該這樣做。”

“嗯？”又問林萌。

“只有你讓吸血鬼進來，他們才能進來！”禧年揮手示意她離開：“但我想我不能指望你知道這一點。媽的……它可能會進入商店，因為它現在是一個‘開放’空間。”他盯著天花板說道。“但你的房間是個人空間。吸血鬼需要獲得許可才能跨越邊界。”

兩人沉默地坐著，林萌想了一會兒。吸血鬼？顯然她記得她過去的生活中聽說過這個，但那些關於他們的記憶更……華麗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