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起離開傭兵公會,便向蕭城走去,傲雪表現的很安靜,或者說,她大部分時間都很安靜。
蕭風起轉過了一座山坡,碰到了一個擺攤的道士。
那道士盤坐在地,一身白袍,臉上端淨祥和,頗有一股仙風道骨的氣質。
若不是蕭風起看到他一旁豎著一面“算天地,逆五行”的算命旗,蕭風起還真有可能相信這就是一位修煉的修士。
蕭風起打眼一撇,那攤位上明晃晃的擺著一把生鏽的鐵刀熠熠發亮,在太陽的照射下露出微微寒光。
蕭風起沒想理他,抬腳便想從那道士身旁掠過,卻不料那道士就是幽幽道:“貧道觀小兄弟眉中帶煞,一臉兇意,頗有不吉,何不來卜上一卦,算算運勢。”
蕭風起腳步頓住,扭頭望去,那道士一臉笑意,明媚的很。
肩上的傲雪聽到這個聲音,猛然驚醒,直勾勾的盯著那道士,好似要看出個花來。
“我的運勢自有我自己決定,卜卦?我向來不信。”
蕭風起語氣透著不容置疑,抬腳便要離開。
道士又道:“此一去,仙途遙遠,再踏步,非是凡人,兇吉難測,真不考慮一下?”
蕭風起腳步再次頓住,這次卻是不急著走了,而是回到攤位前,直直的盯著那膚白麵淨的道士。
良久,臉上才勾出一抹邪笑:“我不認為這世界上有什麼意外發生,你究竟是誰?!速速道來!”
蕭風起右手一晃,已是出現了一把金環大刀,直直指著那道士:“否則休怪蕭某的刀不客氣!”
道士微微挑眉,微感驚訝,卻沒有露出什麼慌張之色,而是面露無奈:“罷了,這卦便不卜了。”
道士將攤上的生鏽的鐵刀拿起,雙手遞上,面露慎重:“但這刀,你卻一定要收下。”
蕭風起眯了眯眼:“蕭某不接受陌生人的禮物。”
道士皺了皺眉,面前的這小子油鹽不進,讓他微感棘手。
“貧道這刀只贈有緣人,昨日貧道夜觀天象,北斗星移位,乃妖星出世之兆,今個兒貧道在這兒等了一天,便是等的小兄弟,這刀你務必收下,將會大大的幫助你。”
蕭風起嘴角抽了抽,這明顯糊弄人的鬼話哪能騙的了他。
不經意的向肩膀掃了一眼,只見傲雪瞪著大眼睛直愣愣的盯著那道士,小嘴微張,一臉吃驚。
蕭風起再看道士之時,心中已是有了猜測,隨即將刀收起,看向那道士道:“你這刀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道士一臉輕笑:“如你所見,鏽刀一柄,但卻只能在小兄弟手裡,才能展露寒光,貧道留著也是無用。”
道士將刀遞去,蕭風起看了看,一把握住刀柄將鏽刀從道士手中拿過,遂問道:“我可以走了?”
道士伸伸手,並不答話。
蕭風起點點頭,轉身離開。
……
夜晚,蕭風起已是住進了飄香樓,外邊天雷滾滾,大雨磅礴,蕭風起不由驚醒。
“呼……”
蕭風起長出一口氣,從戒指中取出一瓶新鮮的鮮血,一口飲下,就要重新躺回去。
“傲雪?”
傲雪的小床上,那隻長著漆黑鱗片的小黑狗已是不見蹤影,只留下了一個空蕩蕩的搖籃,在輕輕搖晃著。
這一晚上,蕭風起又沒有睡著,只是痴痴的看著那個空蕩蕩的搖籃,一臉苦澀,靜靜的倚靠在自己的床榻上,手中是那把生鏽的鐵刀。
他的雙眸在漆黑的深夜越加陰沉,冰冷徹骨,讓人望之生寒,外邊的大雨不斷擊打著窗沿,讓蕭風起的一顆心徹底沉了下去。
……
五年後……
“風起,快來。”
秦幽蘭揮揮手,遠遠的招呼著,風情無限,一臉嬌媚,看起來不像是個師尊,反倒像是個招呼丈夫回家的妻子。
遠處飛速掠來一個健碩的少年,這少年面板蒼白,透著一股病態,雙腿帶風,樣貌卻是平凡的很,身著一襲赤色緊身衣,更顯強硬。
秦幽蘭的所處乃是一片山坡,那山坡之上有一架百丈於的木質雄鷹,雙翅張開,不斷搖擺,帶起輕微的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