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侯府的秦二小姐好像還挺高興?
確定不是北沐王在耍她嗎?
秦江握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不知是害怕還是激動。
白婉一手捂著胸口,扭頭問秦江:“侯爺,北沐王這是什麼意思啊?該不會是因為剛剛朝久與北沐王對視被記住了吧?北沐王往後會不會對付就咱們侯府啊?”
白婉越想越怕,對這個愛惹事的秦朝久也越發厭惡了。
秦江瑤瑤頭:“我也不知,先看看。”
北沐王的心思可不是誰能猜出來的,北沐王會突然注視到他的女兒,或許……也不是什麼壞事,若北沐王是討厭秦朝久的話,大可無視她甚至是直接命人將她拖下去都正常,可他卻接了她的話,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秦江老謀深算的狐狸眼眯起來,這個從鄉野回來的女兒,他雖然不喜,但也不是不可以養著,可她若是能與北沐王之間……發生點什麼的話。
微微一頓,秦江對白婉道:“回去後,收拾一下心香院讓朝久搬進去。”
白婉張了張嘴,一臉錯愕,還是應聲道:“是,侯爺。”
隨著樂曲的響起,秦靜汐率先登場,她一襲粉紅色舞裙,恍若一朵蓮花在舞臺中央緩緩盛開,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頓時,整個宮宴當中,無數公子哥兒全都放下了手裡的佳餚美酒,齊齊望向舞臺中央處。
二殿下蕭臻因隨皇上處理政務而姍姍來遲,正巧就看見了舞臺中央,一仙女兒一般的女子正在翩然起舞。
待看清楚那仙女兒竟然是秦靜汐後,蕭臻地嘴角緩緩勾起笑意。
不愧是他的女人。
一曲舞畢,掌聲雷動。
秦靜汐微微喘氣,眼底一片得意。
成了。
不枉費她多年來付出的汗水,今日,終能一鳴驚人。
接下來,便是秦朝久了。
秦靜汐上場前,特意買通了樂人,決不能給秦朝久表演“霓裳曲”,她倒要看看,沒有了霓裳曲,她還能跳出什麼來。
很快,樂曲聲響起。
秦靜汐猛地抬頭,目光不可置信地往後看去。
同時,整個宮殿中的眾人,也齊齊露出了疑惑與震驚之色,很快,便轉成了嗤笑與不屑的表情。
“這秦家二小姐鬧著玩呢麼?是怕自己還不夠丟人嗎,竟然敢選和秦大小姐一模一樣的曲子?”
“哈哈哈哈,我可要看好了,什麼叫東施效顰。”
秦朝久上場了。
永昌侯府礙於臉面,自然也給秦朝久準備了舞衣的,可終究不似秦靜汐那般精緻用心罷了。
秦朝久身穿一襲勝雪白衣,唯有腰間一抹紅,襯得她越發清冷了些許。
與她此刻所舞的這支“春江花月夜”顯然格格不入。
可偏偏,還不等眾人吐槽,秦朝久便動了。
她宛若驚鴻般的動作,行雲流水一樣的律動,只一瞬,便將眾人尚未來得及展開的嘲諷盡數凍結在了臉上。
那是他們從未見過的一支舞,明明每一個動作都是這支舞該有的,明明每一個旋轉與揮舞都與他們剛剛所看見的一模一樣,但不知為何,他們的腦海中,卻彷彿有一副畫面徐徐出現。
江天一色,孤月高懸,清冷,孤寂,落寞,離愁。
明明是一支舞,怎會勾起人如此悲愴之情?
音樂聲漸停,眾人卻久久未能從那一舞一畫當中抽回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