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觀銘的心忽而又狠狠地揪了起來。
“把花漪帶過來!”
秦觀銳突然轉過頭衝著門外開口。
秦靜汐卻突然大叫一聲:“不要叫她過來,不要!”
秦靜汐太過緊張,她從床上滾落下來,爬起來便朝著秦觀銳的方向掙扎過去:“三哥你不要叫花漪過來,你一定要毀了我你才甘心嗎?明明你從前是最疼我的!”
秦觀銳眼底都是冷意:“你還好意思說以前?!你以前會像現在這樣嗎?你以前從未害過人,可你現在變得我都已經不認識你了!是我要毀了你,還是你自己毀了你自己?!”
秦觀銳沒有念及舊情,他是三個兄弟當中性子最衝動的那一個,他命人把花漪帶了上來。
花漪被秦觀銳砍了一劍,卻並非傷到要害,卻可鮮紅的血液卻還是令所有人都嚇住了。
秦靜汐卻好似瘋了一樣,她上前一把掐住了花漪的脖子,滿眼兇狠:“你為什麼要胡說,是我對你不好嗎?我把你帶到錦王府,還試圖扶持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花漪翻手推開了秦靜汐:“你對我好?側妃娘娘,您的眼裡何曾有過我們這種伺候人的低賤下人了?”
“梅枝和奴婢都是從小伺候在你身邊的人,可梅枝卻被你賣到了青樓,她死得悽慘,她死之前我去見了她,她說她最恨的人就是你,明明她做的卻都是你吩咐的,為什麼她要被折磨致死?”
“奴婢知道,我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您說想要讓我去爬錦王的床,您是真的為了我好嗎?您不過是想讓我幫您籠絡住錦王爺的心!”
“可奴婢依舊盡心盡力地伺候您,依舊凡事都替您遮掩,可若不是有人告訴奴婢,奴婢的娘已經被您下了毒,奴婢這一輩子怕是都還要為您當牛做馬!”
花漪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她生來就是永昌侯府的奴才,她的父母皆是侯府的奴才,所以她從未想過離開侯府,對她來說,永昌侯府就是她的家。
自從她來到秦靜汐身邊伺候,便一直都牢記自己一個身為一個奴才的本分,她爹孃告訴過她,做奴才的要永遠牢記一句話,主子永遠都是對的。
所以,她從未動搖過對秦靜汐的忠心。
可偏偏,等來的,卻是秦靜汐為了徹底拿捏她,竟然在暗中給她娘下了毒,讓她不得不順從與她!
她無法原諒!
她寧願死,也要將這一切都說出來!
一件件事突然就浮出了水面,毫無徵兆,讓整個永昌侯府的幾位主子全都蒙了。
秦觀銳突然明白了,為何自己對花漪的審問如此順利,因為她從壓根就沒有打算隱瞞。
看著花漪身上的傷勢,秦觀銳微微皺起眉頭。
是他衝動了。
他怕花漪拒不招供,所以見到她就給了她一劍,他還以為她是怕死才會招供了一切。
原來,並非如此。
花漪跪在地上,不顧秦靜汐的阻攔,便將秦靜汐重金買通錦王身邊的暗衛,又透過和禮部尚書表親的來往,打探到了柔然使者的程序,防守等事情一併詳細地說給了眾人聽。
“從知道北沐王妃需要千山雪蓮之日起,她就沒有打算放過這個可以報復北沐王妃的機會!”
“北沐王妃活著一日,她便一日不得安寧,側妃娘娘,這可是您自己親口所說,您還記得嗎?”
花漪瘋了,花漪說完最後這句話,扭頭看向了門口正被人拉著,試圖撲向她的爹孃,大叫一聲:“娘,都是女兒害了您!”
在眾人意識到不對時,花漪已拿起來地上秦觀銳的劍,狠狠一劍刺向了自己。
她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她不想被賣去花樓,不想和梅枝一樣慘死與那骯髒之地。
她寧願,自己了斷自己,至少,也能留得一絲清白。
有人答應過她的,她母親的毒可以解,只要她說出真相,她娘就能活下去。
看見她娘過來了,她就知道,母親身上的毒,應該是已經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