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他胸肌的兩排小牙忽然鬆開了。
“放開我!”還是剛才那三個字,已經有些氣急敗壞的味道。
“不放。”景焱輕輕吐出兩個字,語氣中竟帶著幾分無賴的笑意,“若初,不管是不是因為孩子,可自從交換婚戒那刻起,我就從來沒想過景太太會是除了你意外的任何人。我知道江欣悅是你的心結,這裡面的誤會你給我一個機會解釋好不好?你想聽什麼,我全都告訴你。”
聞言,沈若初單薄的身體微不可查的顫了顫。雖然從始自終,他們的婚姻就不單單隻江欣悅這一個問題,雖然他們兩個已經扯了離婚證。可若是說在江欣悅的問題上她絲毫不在意,那根本就是糊弄鬼。
她咬了牙,質問的話語險些脫口而出前,立刻嘴硬的變成了另外一句,“我不想聽!你們這對狗男女愛什麼關係就什麼關係!”喊完又開始左扭右擰的掙扎,想要從他的懷抱了掙脫出來。
景焱因著她的用詞不禁皺眉,“別胡說八道!”大掌在她臀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下,隨即收緊胳膊加強了對她的桎梏。直到她再使不出力氣,只能軟軟癱在他懷中尋求支撐,才緩緩開口,“若初,就算三年前我們結婚的時候你愛我更多,可是我敢用我的身家性命,甚至我的全部和你發誓:對於那場婚姻我是真心誠意的。”
“景焱,婚姻不是隻有真心誠意就夠的,好嗎?!”沈若初沒了力氣,嘴上卻仍舊不示弱。
“嗯,你說的沒錯!”他毫不猶豫地對她的觀點給予肯定,下一刻卻話鋒一轉,“可是若初,你公平點好嗎?我是比你年長許多,但對於感情也好對於婚姻也好,我和你一樣,都是新手。那場婚姻來的那麼突然,完全不在我的計劃之內。若初,我知道這三年有些做丈夫的義務我沒有盡到,我也可以理解你的心灰意冷。但是就因為我的後悔遲了些,你徹底判了我死刑,哪怕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那一天,大概是景焱30多年的人生裡,一口氣說話最多的一天。那樣強勢驕傲的一個人,不惜處處示弱,就只為了求一個重新開始機會,更是前所未有。
不過所幸,這一步還是成功了。
因為他這一番話出口之後,沈若初許久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而景焱在感覺到懷那小小的一枚正在逐漸放鬆的時候,一顆心也跟著落了地。
還是那句話,感情上,他是初學者。但是對於揣度人心,有幾人能是他的對手。
三年的夫妻,就算在如何疏遠。他或多或少,總歸是瞭解她的。更何況她本就是汪清淺的溪水。只一眼,便能讓他看清池底的沙礫。
他不需要沈若初即刻做出決定。只要她的意志稍有動搖,不再那麼決絕地將他拒之門外,這就已經足夠了!
聲嘶力竭要趕他出門的人已經消停下來,也沒有要推開他意思。不知道是陷入了沉思,還是習慣性鴕鳥。
總之幾分鐘前還鬧得差點動手的兩人,這會兒安安靜靜地擁抱在一起倒是真的。竟頗有些歲月靜好的意味。
景焱擁著懷裡那溫熱的柔軟,忽然間有些心猿意馬。他覺著祁煬給他制定的全方位追妻攻略已經被他運用的淋漓盡致,甚至還超水平發揮許多。因為剛剛許多話,真的是他情到深處難以自禁才說出來的。
原來把自己的感情痛快說出來,也沒有多難。而且這感覺,竟然是這樣的美妙!簡直通體舒暢!
景焱埋首在沈若初頸窩間深深吸了口氣,只覺得馨香撲鼻。然後他在腦海裡回憶著那份追妻攻略,有些許猶豫。這會兒氣氛這麼好,他是不是該趁熱打鐵推倒她,將取得的成果進一步鞏固一下?!
然後,就是這個時候,又是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啟奏陛下,有一二貨正在殿外候旨……”
沈若初驚了一下,彷彿如夢初醒般一把推開了他。跑去床頭櫃上拿起手機,像是逃避什麼一般連忙接通,“喂,二光?”
一旁的景焱聽見這個詭異的暱稱不由皺眉。反應過來這個二光指的是譚家輝後,臉色立刻比黑天還陰沉。
沈若初完全不知他那點心思,還在那兒柔聲細語的講著電話,“我聲音不對?哦,我剛睡醒,有點兒鼻塞。”
“唔,我在家呢。你要上來……唉?”話還沒說完,一隻大手忽然伸過來奪走了她的手機。
沈若初愣了愣,轉頭對著罪魁禍首橫眉怒目,“你幹什麼?!”
“初初!你怎麼了?”
“喂?喂?”
那邊譚家輝也聽出了不對勁兒,焦急地吶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