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並且是處於一個我完全陌生的房間裡。
我有些發懵,因為我清楚的記得,自己在暈過去的那一刻,是在滇地怒谷的溪流邊上,從那個地方,會到城市,至少需要輾轉一週的路程。
現在這個地方是哪裡?
我怎麼會在這兒?
一時間,我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於是狠狠的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大腿上傳來一陣清晰的疼痛,讓我的剛剛睡醒,還混沌著的大腦i,頓時清醒過來。
緊接著我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換了,是一套黑色的睡衣,但絕對不屬於我。
我整個人,就像從一個空間,瞬間被轉移到了另一個空間一樣,這種空間上的障礙感,一時間很難讓人接受,片刻後,我才開始打量起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
這是一個大約十五平米左右的房間,中間是我現在躺著的床,一側是書櫃,另一側靠窗戶,拉著厚厚的黑色窗簾。我下了床,將窗簾一下拉開,簾外密封的防盜鐵欄杆,透過欄杆,我看到了一小塊草坪,然後是遠處有一條公路,再遠的地方,是一片山林,遠遠近近,可以看到一棟棟獨立的房屋。我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在每一棟別墅裡,問題是,這個地方,我一點兒映像都沒有。
我是怎麼從千里之外的怒谷,一下子轉移到這個地方來的?
如果不是因為‘虛’在內蒙,我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透過虛轉移時空了。
就在我疑惑之時,房間的門被開啟了,我看到了黑子。
他已經完全不復之前的老實、膽怯,瘦小的身形挺拔的站著,絲毫不嫌怯懦,黝黑的臉上,掛著和呂肅極其相似的笑容,他道:“陳大哥,你醒了。”
我心裡還是有些懵,道:“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我那一暈,就暈了一週?那我是怎麼出來的?看現在這情況,我應該是落到呂肅手裡了,文敏他們又怎麼樣了?
黑子道:“陳大哥,你這麼聰明,應該能想到吧。”我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呂肅的徒弟,這笑眯眯的模樣,還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我這會兒清醒過來,細細一想整個事件,心裡已經有底了。
我暈過去之前,曾聞到透過一陣異香,很顯然是迷藥一類的東西。老祖宗使用迷藥由來已久,花樣也是層出不窮,其中比較出名的就是拍花子,中了這種迷藥的人,也不會暈,而是處於一種半木偶狀態,會聽施藥之人的指令,能走能動,我估摸著,我們那幫人,當時應該是被黑子用類似的東西給陰了,然後一路帶了回來。
黑子瞧見我的神色,微笑道:“放心,其餘人我們都沒動,到了地兒就放了,只是單獨請你來做客而已。”我盯著黑子的臉,又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發現牆上有一個電子鐘,上面的日期,距離我們當初進怒谷,已經過了二十多天了。
之前在怒谷,情況太過混亂,有很多問題,我都來不及想,這會兒冷靜下來一琢磨,我立刻就知道呂肅的用意了。當初在那個地道里,他露出黑子這一招後棋時,我就已經毫無反抗之力了,甚至當時他完全可以一刀砍了我,但後來卻沒有。那時候我沒時間想,現在卻明白過來。呂肅的目的只有一個:當時他知道追不上豆腐了,所以現在逮住我,無非是想以我當誘餌,逼豆腐現身。
我鬆了口氣,道:“你們沒有找到竇泊志,對嗎?”
黑子聳了聳肩,道:“看來你已經什麼都想明白了。就如你想的一樣,他很精明,在怒谷,我們沒有發現他的蹤跡,我們還派了人,在寨子裡駐紮,他只要出谷,就必然會路過那裡,但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出現。”
我心中咯噔一下,豆腐一直沒有現身?他難道是出事了?雖說他和屍仙已經合二為一,但那畢竟只是思想,在身手上,豆腐還是豆腐,他一個人,要怎麼面對怒谷的重重危機?
黑子見我不語,又道:“你也別多想了,吃點兒東西吧。這周圍都我們的人,你是逃不出去的,你只需要等他上門就行了,他來,你活;他不來,你死。”
我忍不住笑了笑,道:“這麼說,我現在成了你們的囚犯?有吃有喝,這麼好的待遇,我是不是該好好謝謝你們?”
黑子引領著我下樓,說:“這話可不好聽,師父說了,你是他的朋友和客人,我要是對你冒犯,恐怕我還會捱揍呢。”我跟著冷笑,心說原來是呂肅的徒弟,倒斗的本來就有父傳子、師傳徒的規矩,只是我沒想到呂肅這個獨來獨往的人,也會有徒弟。不過,這二人當師徒還真是天造地設,說起好聽的話來,都跟放屁似的。
我一邊下樓,一邊打量周圍的格局,樓下有後人,樓上也有人,看樣子像保鏢。我記得,呂肅一向都是獨來獨往,行蹤詭秘的,怎麼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據點?這些人都是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