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是我的命。”這話非常自然地從楚影口中說出來：“他雖然不在意我是否生育，可是我在乎，我只想產下他的孩子，可是天不憐見，硬是拆散了我們，我的事情，你恐怕都聽我的後人說過了吧？”

“是的。”桐說道：“其他人也都想見見你，走吧。”

楚影一切都想起來了，“你說那人的面板像樹皮一樣，你所經過的地方又像是掏空的樹幹內，難道說，那些人並不是普通人？白逸說道：“還有，這個叫桐的女人，你作為楊玉環的時候見過，現在卻依然見到了，她怎麼這麼長壽？”

沒錯，這些就是大家想要問的，楚影說道：“沒錯，他們是樹人，不過一開始並不是這樣的，他們原本也只是夜郎古國的普通人，懷胎樹是他們的神樹，可是那一夜之間，懷胎樹突然分泌出大量地汁液，不少人死於其中，還有一些人，雖然僥倖活下來，可是身體上卻出現像樹皮一樣的東西，他們發現他們的壽命延長了，可是隨著時間的過去，樹皮的範圍也越來越大，而最終的結果可能是他們會成為——樹人！”

這種情況豈不是和帝俊有異曲同工之妙？當初也是一場災難，帝俊與窮奇倖免於難，卻永世不得離開古崑崙，而這些人，因為異象，也讓他們的身體產生了變化，雖然得以長壽，目前只知道他們長壽，卻無法知道會不會死，有可能是長生不老，也有可能像七邪一樣，只是生命軌跡變長，但最終還是會面對死亡。

“他們長的是什麼樣子？”符羽好奇地問道，同時給楚影送上水，講了這麼大一會，她應該口渴了。

“桐之所以戴面巾，是因為她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全身四分之三都已經被樹皮覆蓋，而且最近有越演越烈的趨勢。”楚影說道：“之前我見到她的時候，她不過是雙足足背上有。”

“假如他們最終將會被樹皮覆蓋，他們要怎麼生活？還是說，那一天，就是死亡的一天？”沈冰覺得全身都有一股寒意：“怎麼會這樣？”

“目前並不清楚，因為桐是最嚴重的一個，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會怎麼樣。”楚影說道：“他們只是想要將自己封閉在這裡，安安靜靜地過完餘生，至於我當初與他們的交易，是要拿到懷胎樹的果實，而代價就是我的後人要回來替他們守住這裡，以前的時候，這裡原本是有一層保護氣層的，我不太理解這是什麼東西，不過聽他們所說，那是可以保護外人不闖入的東西。”

“陣法。”唐三成說道：“應該是這個東西了，看來他們當中一定有人懂得這個，替他們佈下的。”

“對。”楚影說道：“的確是有這麼一個人，他們叫他鏡大哥，鏡子的鏡。”

大家的眼睛唰唰地看過去，都對準了唐三成，唐三成嚥了一口口水，如果從時間上來看，父親當然是有可能的，更何況名字裡面也有符合的點兒，還有，那令牌，唐三成輕輕地咳了一聲：“先聽完再說。”

“那個鏡大哥也是他們的族人嗎？”還是符羽冷靜，她重新整理了思緒，現在看來，夜郎古國一夜之間消失，正是因為他們的神樹，那神樹改變了一切，而因為某種原因，這些存活下來的人，只能生活在樹幹裡，那神樹聯通著一個空間，是夜郎人生活的地方。

“不，聽說是外來的。”楚影說道：“他們視他為恩人，因為有他的存在，保住了他們最後一方生活的空間，而且替他們設下了保護層，不讓外人發現他們的存在，保全他們的安寧，假如外人知道這裡有這些樹人，恐怕生活會被驚擾。”

“既然如此，這些後人在這裡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她們手無寸鐵。”白逸說道：“還有，為什麼都是女兒身？楊玉環的後人為什麼都是女兒身，作為她來說，當初交易成功，能夠為唐皇產下皇子，更有優勢吧？”

“事情遠比你們想象得複雜。”楚影說道：“神樹的種子分為兩種，他們當時讓二選一，至於後人一定會回來，也是因為那神樹的原因，種子賜予了他們生活，他們的根在這裡，落葉歸根，不過就是如此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白逸說道：“不過前面的問題？”

“她們主要是負責他們的生活用品，他們不能暴露在陽光下面，也不能在外面隨便走動，需要有人在外面替他們提供食物與生活用品，我知道你們肯定會問他們靠什麼為生，夜郎古國遺留下來的一筆財寶，變賣之後成為他們生活下去的資本。”楚影說道：“這塊令牌是當初那個鏡大哥留下來的，他們告訴我，這塊不是普通的令牌，如果我想抹去關於楊玉環的記憶，那麼就將它燒成灰，和著水喝下去，前世牽絆會徹底消失，至於我會怎麼做，這就要看我自己的選擇了。”

大家又看唐三成，唐三成眉頭一皺，假如真是老爸留下來的東西，自然會有他的道理了，機緣巧合巧到這個程度，難道老爸知道楊玉環這件事情？預測的功夫，自己的老爸也是有一手的，難道他早就算到了這件事情？唐三成說道：“你信的話，可以試試，那位鏡大哥設下的保護層能夠用了這麼長的日子，應該是高人。”

叢陽想笑了，聽到唐三成用這麼正經的語氣提到自己的老爸，他快要忍不住了，不過玄鏡也太牛了一點。

樹人，白逸腦子裡想到了一些事情，不過他打算回去再說，楚影現在握著那塊令牌，一幅為難的樣子，這陣子她雖然交織在兩種回憶之中，有些糾結和痛苦，可是這回憶是伴她一起成長的，突然要割捨，也會莫名地生出一股不捨。

“明天我們離開。”符羽說道：“不過，三成，安倍晴和你不是要？”